“那你想聊啥?”二丫继续往门口走,靠在墙上说话,她怕坐下去了待会站起来会更疼。
“你妈今天为啥打你?”苏愉问。
二丫咬嘴唇,抠着手指头,眨掉眼睛里面的眼泪,“我妈说她的钱少了一块,说是我偷的,我没有偷,其实是大宝二宝拿的,她一直骂我,然后我就给她说了,大宝二宝不承认,还说就是我偷的,我妈就打我。”
苏愉感觉脚底下的桌子在晃,她低头,就见平安跟小远也在往桌子上爬,“下去,不能下来。”她低声警告他俩,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尤其是在同龄人面前。
“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亲戚,我刚刚听你说你姐,你爷奶呢,能不能管你妈,或是你去跟你爷奶住?”苏愉继续问,其实她是不抱希望的,听说二丫都十一二岁,她挨打挨骂的次数不少,要真有亲戚心疼她,早把她接走了。
“我姐被我妈送到我爷奶家去了,我奶瘫了,都是我姐在伺候,我姐说有人在给她说老婆子了,等她嫁人了就好了,我再过几年也嫁人,那我妈就不能打我了。”二丫不想站着了,她能白天睡觉的机会不多,“婶,我想进屋睡觉。”
可以看出来她是真觉得嫁人就好了,“再熬几年就好了”这个年头劝服了她,也在支撑她,苏愉点头没说丧气话,“对,等你嫁人了有了小家,能自己当家做主,自己挣钱自己花。”
二丫笑了,平安后妈嫁过两次人,她觉得自己的念头是对的,那应该错不了。
“你等等。”苏愉跳下桌子,去屋里拿来装核桃酥的罐头,不顾两个小子撅起的嘴,给扔到隔壁院子的泥巴地上,“身上疼要吃点甜的,把核桃酥拿进去藏好,饿了吃。”
时间不早了,路上已经没人走动了,苏愉把桌子搬进屋,拍拍俩小孩,“核桃酥没了今天晚上我带你们再去买,今天的事不许给其他人说。”
“不说。”撅着的嘴又收了回去。
苏愉跑着去食堂,但还是晚了,送来的菜已经卸下来了,王春花阴阳她是懒婆娘,苏愉没跟她吵,去谢过帮她卸菜筐子的人,坐凳子上开始择菜。
她心里想的还是二丫的事,现代的父母打孩子都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网络发达的时代也只能是领居报警,社区监督。如今她也没有好办法,她想过报警,但顶多也就是来人把杜小娟训一顿,但她怕警察走了二丫在家里的日子更不好过。
最主要的是二丫的态度,她能忍想逃避,但没有恨也没有反抗的意思,苏愉想做好人,但不想做被蛇咬的农夫,万一到时候二丫的生活更差,说不准她会拿她去讨好杜小娟,她们母女再联合起来笑她,那她可没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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