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幻想了。
她靠近杨诣修低声说:“一会儿他们说的你别太听,屏蔽,全屏蔽。”
杨诣修反而很有兴趣地挑起浓眉。
茶话会很快就开始了老生常谈的内容,从尤漪漪一生下来就哭声大,到刚学会说话时,先骗了何颂宏叫她一声爸爸,她“诶”了一声,然后才学会叫何颂宏爸爸,再到她幼稚园、小学、初中……
她都不知道她老爸是不是偷偷兼职了说相声的副业,居然将她的人生经历流畅地串联起来,轻而易举浓缩在一个小时里讲完。
家里阿姨们又特别会捧哏,想来是天赋使然。
尤漪漪干脆咸鱼一样靠在沙发上,吃核桃补补脑。
她又侧头看到杨诣修居然对这种事听得津津有味,才反应过来,该补脑的是杨诣修。他一个珠宝集团总裁,怎么会对小女孩儿夜半尿裤子,并且偷偷把裤子塞到爸爸的枕头底下,企图用“证据确凿”冤枉尿裤子的人实际上是老爸的事都那么有兴趣?这不符合他“动辄出手一个亿”的霸总身份呀!
最终话题果然还是说到了尤漪漪三岁时的某一壮举上。
这个话题还是一直不开口的尤纫芳开启的。
事情发生的那时,尤纫芳和何颂宏刚结婚。
虽说婚事是何颂宏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求出来的,但尤纫芳也是尤家的独生女,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决计不会做何家的全职太太,两家企业以后也还要靠他们夫妻俩独自经营打理。
何颂宏的母亲传统封建,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媳妇相夫教子。
两家都是体面人,经济地位相当,家庭生活上大矛盾没有,一些小龃龉免不了。
何颂宏就和尤纫芳搬去了尤家给尤纫芳准备的房子。
尤漪漪小的时候,并不住这里,而是随父母低调地住在一片旧民居的自建小别墅里。
说起这件事,尤纫芳还心有余悸:“……家里遭了贼,阿姨们出去买菜,我和她爸爸从公司回来累得睡着了,她自己从卧室溜去书房玩儿,正好和小偷正面遇到,她见小偷在家里找东西,穿着纸尿裤,主动把书房保险箱打开,抓了几条宝石项链给人家看。”
尤漪漪:“……”
每次说到这里,她都要面对听众震惊的目光——这孩子怎么这么“聪明”,天生就有服务意识!
这次她没去看杨诣修的表情。
她才不想从杨诣修眼里看到“我太太原来从小就傻”。
杨诣修的确是有些惊讶于尤漪漪小时候的脑回路,然而更多的是感叹尤漪漪平平安安长大还真不容易。
尤纫芳还是忍不住责怪地看了尤漪漪一眼,说:“后来警|察抓到小偷,我们看了书房监控才知道这件事。”
何颂宏也后怕地说:“这丫头,把我们吓得够呛。追回财物后,那小偷也从偷盗罪变抢劫,多判了好多年,漪漪奶奶为这件事受惊生病了,我们一家四口就搬回了这里,一直住到现在。”
如婶还补了一句:“我记得何老太太后来还带着二小姐去找大师算了一挂。”
何颂宏点头,是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