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去看杨诣修。
田皓峦说,杨诣修正在换衣服,让尤漪漪先去车上等。
尤漪漪就先去了车上。
杨诣修又去见了主治医生。
这场车祸,远比他想象的要棘手。
哪怕他失了智呢,都比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杨太太好得多。
然而主治医生的回答,几乎让人绝望。
他说:“大脑的结构很复杂,能不能恢复很难说。不过……也许您多接触一些,您和您太太从前经历过的事情、场景,会有可能唤醒回忆。”
杨诣修感到头疼。
但二十多年来的教养,让他并未失态。
哪怕双手打着石膏,他轻轻颔首的姿态,依旧优雅高贵。
杨诣修在秘书与安保人员的护送下,坐上了幻影。
尤漪漪坐在后面,田皓峦哪里敢和太太坐一起啊,自然坐在了副驾驶。
杨诣修坐在了尤漪漪身边,中间原本可以塞下三百斤的猪,尤漪漪挪了挪屁股之后,中间也就只能插得下一根针而已。
这才是夫妻之间该有的距离。
尚且是秋天,尤漪漪是风度大于温度的人,她的穿着,着实算不上保暖。
而杨诣修因为双手打了石膏,上身也不过是一件柔软贴身的白衬衫而已,胸膛、窄腰的线条,流畅得像工笔勾勒出来,在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
两个人隔着薄薄的衣服,紧紧相贴。
尤其尤漪漪的大腿不着寸缕,带着温度的肌肤,似有若无地剐蹭着杨诣修的小腿,让他有些难受。
杨诣修脸色黑沉。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亲近。
杨诣修忍无可忍,刚要开口,手机响了。
但他却拿不了。
手机一直在他裤子口袋里持续性嗡鸣。
尤漪漪自然而然地伸手掏杨诣修的裤子口袋。
杨诣修下意识躲了一下。
尤漪漪手滞住,眨了眨眼,问:“你想自己来?”
杨诣修:“……”
尤漪漪笑笑,手继续伸过去,杨诣修不再动了。
她从杨诣修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说:“这就对了,伤患不要逞能。”
来电显示着“赵女士”,也就是杨诣修的妈妈。
他这人不近人情的范围,宽阔得可怕,哪怕是他妈妈,也未在他这里讨得一分优待与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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