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顿了一下,又问:“通知砚钦了吗?”
姜意南:“还没。”
吴女士忙说:“我这就给砚钦打电话。”
她拦住她,“妈,我自己给他打。”
羊水刚破,姜意南还没开始阵痛。她现在暂时没有太多感觉,一个电话而已,她还是可以打的。
小戴紧张归紧张,可车速还是控制得非常稳。
窗外扑过一阵阵苍绿,建筑物倏忽而过,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影子。
姜意南拨了顾砚钦的电话。
铃声响了三秒,那边人快速接通,“意南?”
属于男人一贯清朗,富有磁性的嗓音,透过电流传入姜意南耳中,让她的心突然之间就安定了下来。
她的内心远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她也紧张,也害怕。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当母亲,第一次面临生产。而且她还麻药过敏,不能打无痛,只能硬生生挨。要是无法顺产,就只能生剖,想想都恐怖。
只不过小戴比她年纪还小,她不敢在小戴面前泄露胆怯的情绪。不然小戴就该哭了。这姑娘一哭,那真是大型灾难现场。
她吸了口气,徐徐开口:“顾老师,我要生了。”
话音一落,对面沉寂了足足近半分钟。
隔着听筒,她清晰地听见对面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
搞得她都紧张了。
她不自在地抓了把刘海,小心出声,“顾老师?”
“意南……”男人头一次手足无措,语无伦次,“预产期不是……没……没到么?”
他记得还有一个星期的。他原本就是计划明后两天返回的。
“提前了,我刚羊水破了,”
“你先……先别慌……我这就乘最近的航班飞回去……”
姜意南不由失笑,“顾老师,我不慌。”
这人明明比她还慌,却还要安抚她别慌。
一贯从容淡定的人,想不到也会有这般手足无措的时候。
“你现在在家吗?妈呢?她有没有陪着你?”
“我在去医院的路上,已经通知妈了,我俩在医院集合。”
对面发出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听见了拉链合上的声音。
“顾老师,你在收拾行李吗?”
“已经收拾好了,我这就出发去机场。”
姜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