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呼呼直吹,热气萦绕头皮。他挑起她的长发,嗓音浸没在一片噪音中,却分外清晰,“头发不吹干就睡,容易头痛。”
姜意南:“…………”
等了半天,居然等来这个。
姜意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有种错觉,今晚顾砚钦好像专门跟她作对,偏偏不顺她意。她所等待的,迟迟不到。
姜意南的头发不长,刚刚到肩膀,发质又细又软,发量适中,顾砚钦花了点时间帮她吹干。
暖风吹得她昏昏欲睡。
耳旁嘤嘤嗡嗡吵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歇了。
顾砚钦拔掉插.头,嗓音低沉,“开灯还是关灯?”
“啊?”姜意南本能一愣,有些茫然,“什么?”
顾砚钦嘴角上扬,“你习惯开灯还是关灯?”
姜意南:“……”
天,这下终于要开始了吗?
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神经,立刻就绷紧了。
她一阵心慌,磕绊道:“关……关灯。”
她可没那么好的心态开灯和顾砚钦大眼瞪小眼,那样她能把自己臊死。
“啪”的一下,房间擦黑,伸手不见五指。厚实的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拉上了,一点微光都无法泄露到室内。
像是宣告某种仪式的开始。两人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不发一言。
周围落针可闻,只剩两道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黑暗里姜意南听见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某人除了浴袍,缓缓而来。
她紧张地蜷起脚指头,浑身躬成一团。俨然就是一把被拉到极致的弓,似乎下一秒弓弦就要绷断了。
“顾老师……您……记得要轻一点……有孩子……”
姜意南的声音低而轻,羞耻万分,无颜以对。
她也是佩服自己,都这般紧要关头了,她竟然还能考虑到孩子。她可真是负责任的好母亲。
暗夜里男人无声地笑了下,一口应下:“放心,我有分寸。”
他低下头,很轻地吻了下她嘴唇。
她心尖狠颤一下,呼吸急促。
顾砚钦于大片漆黑中去抓她的手,最先摸到一串圆润的佛珠,再摸到一节纤细的手腕,往下才是她细长的手指。
他与她十指紧扣。她手心冒汗,潮潮的,紧贴着他的手心。
他的脸贴近,近在咫尺的呼吸灼热滚烫。
他闷笑一声,埋头低语:“意南,放松点,你的脸快把我烤熟了。”
姜意南:“……”
姜意南思绪混乱,嗓音直发颤,“顾老师……”
女孩子的声音,细细的,尖尖的,娇滴滴,软绵绵,像是在撒娇,也像是在祈求,激得顾砚钦心都乱了。
真要命!这不是在“教训”她,而是在折磨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