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跳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脚冲到姜意南前面,堵住她的去路。
她的手正摁在门把手上,来不及往下摁,男人的大手覆在她手背上,声色沉沉,“意南,敢做不敢当算什么?”
姜意南:“……”
顾老师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是吧?
姜意南都快哭了。她颓丧地靠着门板,心脏突突直跳,频率过快,似乎下一秒就要停跳了。
干坏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干坏事被抓包,直面对方问责。
她刚刚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去偷亲他。现在社死了吧。
她极力压着心跳,眼眸扑闪,不敢看他。红唇轻张,“刚那是意外,您别在意。”
男人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于无声处掀起波澜,“你偷亲我也是意外?”
姜意南:“……”
她确实偷亲他了,证据确凿,她百口莫辩。
天呐,杀了她吧!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种对峙?
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她刚刚为什么就没把持住,非要作死去偷亲顾砚钦?
女孩一副认栽的模样,语气绝望,“我错了顾老师,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顾砚钦:“……”
顾砚钦简直被这姑娘给逗笑了,眼角眉梢具是笑意。
他一手摁住姜意南手背,腾出另一只手理了理被姜意南压皱的睡衣领口,嗓音不疾不徐,“意南,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恐怖?”
当然恐怖了,这位可是轻易开罪不得的大佬。
姜意南半天不吱声,算是默认了。
她压着脑袋,一脸颓然。额前几丝长发散落,挡住眼帘,盖住了一只狐狸眼。眉间那颗褐色小痣倒是看得十分真切。
他的小白兔是真单纯呀!一做错了事就这副如临大敌,惶恐不安的模样。
事实上她偷亲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也不想想,但凡他要是对她没点心思,她能亲得到他?
她大概是忘记了,他刚刚给了她回应,是他主动加深了那个吻。
顾砚钦抬起右手,撩起那几丝碎发,小心翼翼别到耳后,那双白嫩的耳朵尖红晕密布。
这么暧昧的动作,这人倒是做得自然而然,毫无违和感。姜意南都有种错觉,好像她和顾砚钦就是一对真夫妻。
顾砚钦松开摁在她手背上的左手,转而捏住她的下巴,眸光逡巡在她娇艳水润的红唇之上,一遍又一遍缓慢扫过,是欣赏,也是审视。就像是一把把犀利的刀子,似乎要从她脸上割出点不同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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