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故意当着顾砚钦面吐的。
顾砚钦:“没事。”
两人的目光在昏昏灯火下,隔着一段距离,却遥遥相触,彼此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大概是刚吐过,姜意南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惨淡的白。扶风弱柳之姿,孱弱至极,也惹人心疼。
顾砚钦下意识拧了拧眉,“找医生看看吧。”
“孕吐是正常现象,没必要看。”就是人遭罪些,别的不会有大碍。
“你是不是该去医院建档了?”
自从姜意南怀孕后,顾砚钦私下做了些功课,知道怀孕满三个月就该去医院建立档案了。
“这事儿梵声姐会安排的,顾老师您不用操心。”
“我来安排医院和医生。”
“您别麻烦了,还是让梵声姐安排吧。”
“意南,我也是孩子的父亲。”男人面色微沉,蓦地严肃起来。
姜意南只能妥协,“那就辛苦您了。”
虽然她并不想麻烦顾砚钦。可协议里明明白白写着他要对孩子负责,他有权参与有关孩子的一切。他坚持要替她安排,她也拦不住他。
他要安排就索性都丢给他吧。也省得梵声姐麻烦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梵声姐最近精神不济,老是嗜睡,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建档的事儿有顾砚钦去操持,梵声姐也能落个清净。
“我顺道过来看看你,晚上还有事,先走了。”顾砚钦起身,套上羊绒大衣。
听说他要走了,肖阿姨忙迎了出来,“顾先生不留下吃饭吗?晚饭都烧好了。”
顾砚钦摇摇头,“不吃了,晚上约了人谈事。”
姜意南送顾砚钦出门。
“顾老师再见,开车注意安全。”
年轻女人纤细曼妙的身形立在门口,清透的纱裙被风撩起一个角,露出一小截白嫩的小腿肚。她本就比旁人要白上几度,素净的小脸在灯下仿佛凝结了一层晶莹细腻的膏脂。
廊灯昏黄的灯火将她整个人切割进明暗不一的两个区域,狭长的影子静谧地投射在地上,美好如画。
她近在咫尺,唾手可得。柔弱温顺的样子,让顾砚钦的双眸不由深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