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垂眸:“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为什么会想到要砍掉手?”
南曦抬眼,很严肃地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只有两只手?”
容毓低笑:“当然知道。”
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一个人只有两只手,他又不是傻子。
可怜的摄政王压根不知道,他的行为看在南曦眼里比三岁孩子更傻,简直算是完全没脑子的行为。
别说南曦,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只怕更觉得天塌地陷,摄政王神经错乱了。
“你还好意思笑?”南曦拧眉,“知道只有两只手,你居然还舍得砍掉一只?”
容毓低声道:“这只手惹了曦儿不高兴,就应该砍掉。”
南曦心头剧震,眼眶瞬间发红。
惹了她不高兴,就该砍掉?
哪怕这是他自己的手?
“容毓。”南曦死死地咬着唇,“你简直傻透了。”
容毓嗯了一声:“傻一点也没什么坏处。”
南曦眼眶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紧紧地环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闷闷地开口:“以后不许这样,不许再这样吓我。”
容毓点头:“嗯,不会了。”
“再这样吓我,我就不要你了。”南曦狠声威胁,“你要是少了一只手,我就把自己的手也砍下一只来,你要是少一条腿,我就把自己的腿也砍下一条。”
容毓声音微紧:“不许。”
“那你也不许。”
容毓乖顺地应下:“谁都不许,都好好的。”
南曦独自愧疚、懊悔、自责、心疼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要起身去给容毓拿药箱过来,然而刚要下床,双腿却是一软,身体瞬间无法控制朝前扑去,在即将与坚硬地板接触的那一刹那被容毓拽了回来,再度回到亲亲夫君温暖的怀抱。
南曦懵了一瞬,随即伸手拍打着他坚硬的胸膛:“都怪你,我腿都吓软了。”
容毓无怨无悔,对她的抱怨照单全收:“是我不好。”
南曦语气闷闷:“去把药箱拿过来,给你把手包扎一下。”
“不用包扎。”容毓瞥了眼自己的手腕,“血都干了。”
带兵打仗的人,这点伤他真的不看在眼里。
南曦抬眸:“去拿。”
容毓静了一瞬,默默放开她,不发一语地起身去拿药箱。
南曦抬手抚着自己的心口,心脏还在咚咚的跳,像是在提醒她以后再也不能跟容毓开这种类似的玩笑,万一哪次阻挡不及,他真的剁下自己一只手或者一只脚,她哭死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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