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失笑,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银月给她梳头,长发如瀑,披散在肩背。
银月赞道:“王妃的头发跟绸缎似的,顺滑极了。”
南曦看着镜子中姑娘明媚的容色,淡淡一笑:“容毓——”
“启禀王妃。”管家站在外面禀报,打断了南曦的话,“宫里来了人,是太后身边的潘公公。”
银月表情一冷:“这些人整天的有完没完?”
南曦不以为意,淡淡道:“让他先候着。”
管家点头:“是。”
银月语气不悦:“太后也这么大岁数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身边那么多人服侍,在宫里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整日里尽折腾些让人厌恶的事情,昨晚已经彻底把王爷给惹怒,今天还不消停?”
皇帝刚刚登基一年,帝位还没坐稳呢,太后到底哪来的底气处处跟摄政王作对?
“有些人可能觉得成了天下至尊,从此就唯我独尊,容不得任何人冒犯挑衅,甚至一点点不如意的地方都会让他们觉得权威受到了挑战,何况摄政王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威胁。”南曦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家王爷手中握有兵权军队,本就让皇上寝食难安,我娘的手里又握着庞大的金银财富,如今容毓娶了我,就等于娶了一座金山进府,军饷富足,太后和皇上自然就坐不住了,做梦都破坏容毓和我的亲事。”
可他们忽略了容毓娶她的决心,也忽略了摄政王被惹怒之后会有的反应,他们压根没去想那后果是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依属下看,王爷对太后和皇上本没有敌意,对皇位也没有任何想法,否则当初根本轮不到这位皇上登基。”银月道,“皇上看不透这一点,只想着王爷握兵权对他有威胁,实属目光短浅,心胸狭隘。”
南曦淡笑:“如果容楚云是个聪明人,他该做的是真心对待容毓,容毓这个人看似无情,但只要不做触他底线的事情,他不会主动对谁不利,可皇上不懂,在他把容毓当成假想敌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满盘皆输的命运。”
前世容毓的确在容楚云的算计下落得整个摄政王府覆灭的结果,可究其因果皆是一个南曦从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而且就算容楚云大获全胜,以他自私狭隘擅猜忌的性子,兵权放在任何人的手里,他都不会放心。
他为君的道路上,依然充满着猜忌和不安。
除非他自己把兵权握在手里,然而若真如此,天下太平时候倒无所谓,战乱时难不成他要御驾亲征?
所以啊,心胸和格局是一个人立足的根本,站在权势之巅的天子同样如此。
前世得到的教训刻骨铭心,这一世不管容毓要怎么对待那些找死的人,南曦都不会生出丝毫怜悯之心。
所有曾经算计过她,陷害过容毓的人,统统都要为他们的愚蠢残忍行为付出代价。
梳洗更衣之后,南曦带着走了出去。
潘海等在宽阔的前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