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光你和莫大夫两个人怎么顾得过来?”徐梦洁犹豫不决,一再推辞。
“昨天你们是怎么撑过来的,今天照样可以。”薛采不再废话,把徐梦洁推出院子,“你就不要操心了,有时间好好陪糯米团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徐梦洁浅浅一笑,背过身往外走时,脸上只剩下讽刺。
莫大夫回到院子,没有看到徐梦洁的身影,倒是薛采在那儿忙碌个不停,“昨天不乐意,今儿个改主意了,抢着来帮忙了。你们姑娘家的,真是善变。”
“莫大夫,你别生气了。昨天我真的有事,不是故意拒绝。”薛采往炉子里添了块炭,继续研磨草药。
“你手怎么了?”莫大夫眼尖,一下子就发现薛采手指上缠了布条。
“被烫到了,不碍事。”
“你这个丫头,总是喜欢逞强。快过来,让老夫瞧瞧。”
薛采不敢拂了莫大夫的好意,配合的把手伸过去。烫伤的创口似乎比之前更严重了,褐色的皮肤起了鼓鼓的水泡,掉皮的地方正往外溢出鲜血。
那殷红之血汇聚成流,从指尖滴落到了打开盖子的沙罐里,与棕褐色的药汁相混合。
薛采哎呀一声。
“怎么了?”莫大夫处理完伤口,重新把手指包扎好,“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我的血掉进药罐子里了。”薛采好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问:“这药还能喝吗?”
“能喝,当然能喝。”莫大夫哈哈一笑,开玩笑道:“药里掺了血,人间一大补品呢。”
第32章
绘图纸,制炮弹,熬草药……
薛采就像一颗被人不断抽打的陀螺,忙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连续多日睡得零零碎碎的,加起来还不足三个时辰。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入目是微微泛黄的帐幔。
记忆跟断了片似的,明明记得自己在院子里帮莫大夫熬药,怎么会在房中醒来?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可算是睡清醒了。
薛采掀开被子,正要跳下床,蓦然发现床褥上还残留着另一人躺过的痕迹,更不得了的是她身上的外衫全不见了,只剩下单薄的中衣,难怪一离开被窝就浑身发冷。
薛采疑虑重重,目光往四周搜索了一圈,望见不远处的脚凳上放着一套簇新的衣裳,叠得像一块豆腐,整整齐齐,有棱有角。
这是为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