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鎏吃了个瘪,脸色铁青道:“废话连篇,还不赶紧把她带走!”
陆哲翰冲莫大夫使了个眼色,莫大夫会意,带着薛采连走带跑回到了客房。
孔鎏当然不会放过粮仓,命令属下一寸寸搜过去。但那些个士兵听了莫大夫的话,心底无不发憷想尽快完工离开此地,所以搜得马马虎虎,没有找到暗室的机关所在。
此行浪费了数个时辰,结果一无所获,孔鎏强忍着杀人的冲动,没有当场发作。
“将军,您难得来一趟,草民还没来得及好好招待,还请将军赏光,留下喝盏茶吃顿饭。”陆哲翰见孔鎏要走,极力挽留道。
孔鎏报以冷笑,“陆兄,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再叨扰。对了,听说琉球的宝玉公主将在下个月选驸马,不知会花落谁家啊。”
离开时,孔鎏投向陆哲翰的那一眼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陆哲翰暗想,经此一遭,他与孔鎏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信阳侯孔辉只手遮天,嫡女孔妍菲乃当今皇后,孔鎏倚靠这两座高山一路扶摇直上,年纪轻轻就被封为左将军。得罪孔鎏无异于与整个朝廷作对,往后的日子恐怕会如履薄冰。
他手扶栏杆,苦笑了一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薛采那双倔强的眼睛。离开师门重返陆宅时,日子何尝不是举步维艰。不照样熬过去了,有了如今的地位。
也正是此时此刻,陆哲翰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能在尔虞我诈的陆宅撑下去,之所以能与形形色色的人物从容斡旋,是因为早在衡山时,薛采就在他心里种下了不屈不挠,永不言弃的种子。
他嫌弃薛采的性情不像女儿家,是真的。无可救药的被这种性格吸引,也是真的。
从前,他毫无所觉。直到此次重逢,亲眼目睹薛采为报恩所做的一切,才渐渐醒悟,自己受薛采的影响有多深。
原来很多时候,他并不了解自己。
第10章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薛采守在榻边,愁眉苦脸道:“你不是说小恩公脉象平稳,身体无恙吗?”
莫大夫将银针插入崔珩的天池穴,神情专注,“丫头,你这是在怀疑老夫的医术?”
“不敢。”
施完针,薛采奉上茶,莫大夫接过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捻着小胡子道:“他浑身滚烫,体带异香,如果老夫没有猜错,应该是被人下了合欢蛊,且这蛊虫盘踞他身体已数月有余。”
“合欢蛊?”薛采在衡山时也读过几本医书,普通的伤寒感冒倒是熟知,此刻只能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不耻下问道:“莫大夫,合欢蛊是什么东西,你能否和我讲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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