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苏睡到午后才睁眼,她换了身宽松的衣裙和舒适的平底鞋,出去找了家小馆子要了份麻辣冒菜和北冰洋汽水,边吃边和健谈的胖老板娘拉家常。
“哎哟,妹儿你是不晓得,这几年生意难做惨了。这几年那些帝国主义又开始卡脖子,学生娃毕业好多都分配不到工作,上个月听新闻说苏联老大哥又没得了,想想都不晓得之后会怎么样。”老板娘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天空,“再这样下去,更没人在外面吃饭了。我想想还是收拾收拾回合川老家种地算了。”胖大娘眉宇间带着川渝人特有的乐观,虽然生意惨淡,还是觉得天无绝人之路,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梁苏嚼着麻辣鲜香的鸭血和毛肚,心里没头没脑冒出一段经济学原理教材上的文字,大致讲的是世界经济有着轮回的规律,往往盛久必衰,触底必反弹。
“没得那么遭嘛,没准明年情况就会好起来,你店里头顾客多的遭不住,门面得扩现在两个大。”梁苏口气轻松的应和着,“嬢嬢要想,之前那么难你都撑住了,以后再做生意肯定没那么多竞争者哈。”
“是,是。”胖大娘坐在长凳上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待会你吃完我也就关店了,反正没得生意,还不如找街坊邻居码长城摆龙门阵。”
梁苏吃完了美味的饭菜,又买了瓶矿泉水拿在手上,决定趁时间还早去所里看看。她不敢依赖自己几年前的记忆,只得打了辆出租车让师傅带着寻找。
出租车经过一番走街串巷,终于停在记忆中那个破旧不堪的院子里。昔日满墙郁郁葱葱的爬山虎已经枯萎,只剩下干瘪的藤蔓低垂在角落里。
梁苏惴惴不安的走上黑飕飕的楼道,一鼓作气来到三楼,只见生锈的铁门虚掩着,有昏暗的光线从里面透出来。
昔日麻利的老会计早已退休,一个初中毕业不久的小姑娘正在里面慢条斯理的干杂活儿。梁苏微笑着说明来意,小姑娘歪着头想了想,说自己才来半年多,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
梁苏只能坐在财务室的破木椅上,等着小内勤把过去所里的档案资料取出来翻找一遍。终于找到几年前所里的人事记录,小姑娘紧张的神色放松下来。“不好意思梁律师,这些档案资料好几年都没人动过,所以找的比较慢。这样,您写个简短的情况说明,我盖上所里公章,送到司法局就可以恢复执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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