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心里暖暖的,她抓起个柔软的枕头垫在背上,半躺着问于鹤立,“今天张老板说了些什么。”
“满嘴天花乱坠,吹的国内遍地都是黄金,我只需要弯腰就能发财。”于鹤立也甩下拖鞋爬了上来,“不过对你舅舅的项目他明显有心虚的地方,我说下次把做保证的马先生喊出来吃饭,他就说马先生已经调走,侨务办换了其他人。”
“这件事与侨务办没关系,马德海立功心切,张老板居心叵测,正好坑了我舅舅这个傻主。不过马德海胆小不经吓,我稍微点了点法律后果就全招了,还说想把张老板送进监狱去。”梁苏笑得讽刺,“当初能签下这份保证合同,估计关系比亲兄弟还要铁。”
“报警吗?”于鹤立走到写字台边,把一迭黑白资料拿了过来,“这些都是张老板上午带给我的,说是他们那里的宣传,我看了下,噱头能唬人是真。靠这个去工商局或者警察局举报,估计他多半得被逮起来。”
梁苏伸了个懒腰,在枕头上蹭了蹭,犹如一只吃饱喝足的大猫。“我觉得,报警只是最后一步。要不先跟他摊牌,看看什么反应。要给人家一个机会嘛,不然岂不是如了马德海的意?”
“在哪儿见面?”于鹤立被梁苏撩的心里痒痒的,只得抓起床头柜上的咖啡猛灌几口定了定神。
梁苏神色松弛:“你也别心急,这次等他来联系你。房间电话告诉他了吧。”
接下来几天,梁苏和于鹤立逛遍了徐汇区的百货商场,买了许多时下最流行的衣服。上海果真比重庆繁华很多,至少商店里能买到一些进口的商品。他们还专门打车去尚未开发的浦东逛了一圈,望着眼前绿油油的农田和破败的小工厂,终于明白上海本地人为什么对浦东趋之若鹜,对浦西弃如敝履。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于鹤立就接到了张老板打到酒店的电话,说请他到上海逛逛。于鹤立委婉的表示自己在上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有很多事情忙,抽不出空闲来。这下子对方倒急了眼,连忙问起了合同的事情。
”哎呀,这不好办呢。就算我有时间,您张老板也有生意要做,想必是抽不出时间的。要不等冬天的时候我回国再看看吧。“于鹤立故作为难。
”有时间,有时间,什么时候您有空就喊上我。”电话那头的张老板求财心切,一点都没怀疑,只想快点签下合同落袋为安。
“行吧。”于鹤立的口气十分勉强,“那就明天,还是在上次的宾馆咖啡厅,我这几天太累,懒得折腾。”
对方连声说好,于鹤立不像多费口舌,索性找个由头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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