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梨的舅母见状,也忙推了两个女儿上前,与这位姐夫见礼。
韦家的人或许还以为这盐井能回来,是苍天有眼。可外头的人早传得沸沸扬扬,若非是李贽,换成旁的任何人,这到了官府嘴里的东西,哪里还能轻易吐回去?
许多盐商都商议着要凑钱给李贽立功德碑,奉长生牌位。
今日他大婚,这样名正言顺来贺喜的机会,岂能不顺势结交攀附呢?而等稍微有些交情,便又该送女儿、求财禄了……
李贽见状,忙抽身躲了出去。今日是他和阿梨大婚,女眷要替家中的男人笼络关系,与他交好,只管与阿梨处好关系便是。他与什么亲戚家素昧平生的年轻女子又有什么可交道的呢?
直等到月上中天,宾客散尽,李贽方才回到房中。
阿梨拎了水,正准备沐浴。见他进来,将手中的巾帕搁在屏风上,打算让他先洗。
李贽见她只穿了件棉纱做的短褂衫,里头一件梨黄的小衣,显出纤长秀致的腰身来,一时情热,将人拦腰抱起,往屏风后走去。
“与你初见的那一日,你便这样入了我梦中。那时我便想,人生若只如初见,不问来路,不问归途,我便当你是这山水中突然降临的仙子,来与我春风一度……”
阿梨伏在他宽阔的肩头,声音有些闷闷的:“而今也这样想吗?”
她心头不可避免地被他所吸引,从前只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朝不保夕,不想问长久。可他待自己越好,心头那些贪恋便不可遏制地滋生。
而今似乎有了看似锦绣的前程,便也添了一些难以割舍的奢望。
李贽惩罚地咬了她红唇一下,待要说些什么,却因她唇软眼儿媚,沉溺于那美好的滋味中,一时再顾不得其他。
云翻雨覆,这一夜,李贽终于尽了兴。只觉得人生得意,比少年时得中状元,去岁获封国公还要神清气爽些。
事后,李贽将阿梨拥在怀中,不断亲吻着她鬓角脸颊,见她眼中隐有郁色,拉过阿梨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那里一颗心沉稳有力地跳动着,满溢着情浓炙爱。
“若你爹娘不喜我,咱们的婚事还作数么?”
起初,李贽会回避阿梨,正因着明白二人之间天壤之别,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堑鸿沟。之所以要在临州先成婚,防备的也就是若阿梨没名没分跟着自己,将来到了长安,他父母极可能横插一脚,不承认阿梨这个儿媳妇。
看着小娘子因为担心亲事反复,愁眉不展的样子,李贽心头如饮蜜:“若我在临州剿匪时在深山里受了重伤,只身跌落悬崖,却为你所救……而后被你的温柔和善良打动,以身相许……我父母又怎舍得将儿子的救命恩人拒之门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