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厉天阙才将手机关掉,抬起眼看他,“樊老有心了,替我带句话给他们。”
“厉总请讲。”
樊公笑得仍是一派温和慈祥,像个善人。
厉天阙转了转手中的手机,薄唇微启,“向我用招没事,但别玩过了线,这个圈子里都知道的,我厉天阙……”
他缓缓说着,眼里掠过一抹狠厉,才填补完整个句子,“是个疯子。”
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
樊公站在那里,笑容一僵再僵。
看来昨天的那场火拼不足以让厉天阙察觉这是场两败俱伤的灾难,只有让让真吃到教训了才不会如此张狂。
既然如此,他也得推动一下,让厉天阙明白他们这边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
这么想着,樊公拄着拐杖走了两步,停在厉天阙面前,笑着点头,“我会传达的,我始终相信,只有厉总、唐总统带领大家好好做事,大家才有共赢。”
厉天阙收起手机,似笑非笑地站起来。
“哦,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唐总统了,上一次还是在他的连任仪式上,他可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樊公似乎突然想起来一般,聊家常一般说着,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随厉天阙站起的楚眠,“听说他妻子都是厉太太的麾下之人,厉太太是个大度之人,换作旁人可做不到这一步。”
这话浅薄到都不算计,就是光明正大地宣布,我要替财阀那边出点招,治治你们这边的不退步了。
楚眠突然意识到这位樊老要说什么,顿时目光一深,唇抿紧了。
一旁,厉天阙听着,眉轻轻挑了下,“樊老要说什么?”
“厉太太当年在江南堂受了唐总统那么多苦,吞了那么多颗审讯药,据说那药有很重的后遗症,凡是吞下两颗以上的年轻人都没活过四十。”
樊公关切地看向楚眠,“厉太太现在年轻,什么都能扛,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好好养着。”
“……”
楚眠根本阻止不了他说这些话。
这桩事说起来有点能耐的拐弯抹角地去查,是能查出来的,也能查出来这是被瞒住的一件“小”事。
厉天阙一直不知道,是当年他自己知道自己即将病发,心思很重,加之对她和唐瑾辰、沈医生的信任,所以一直没有深查,以为她一直只服了一颗药。
她有些紧张地看向厉天阙。
厉天阙站在那里,还是刚才的那般表情,唇角微勾,带着弧度,眼底幽深而凉,似乎还有那么点笑意。
“后遗症有那么大?”
厉天阙问道,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问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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