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然猛地抬头看向陆公业,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云堂站在边上,直接放下了枪,“厉总,你冷静一点,虽然绝书跟着楚眠沉湖了,但是我父亲研究了一辈子那本书,他还能画出忘生果和枯木雪的图样,我们可以现在就给你,权当赔罪。”
他现在只能指望厉天阙还在乎自己的命,毕竟,他现在还不满三十,是个人他都接受不了英年早逝。
闻言,厉天阙的瞳孔紧紧一缩,猛地回过头来瞪向陆云堂,“你说绝书跟着楚眠沉湖了?”
陆云堂见他在意,当他果然还是在乎性命,便急着点头,“是啊,楚眠抢走绝书在逃跑的时候上了山,厉总,您放心,我们真能提供忘生果和枯木雪……”
楚眠抢走了绝书。
厉天阙站在原地,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握住手枪。
“我要是死了残了,那一定是我没拿到绝书,这样,我们就一起下黄泉,不也很好?”
没拿到绝书才会死,她拿到了。
似枯藤重生,这种念头似藤蔓急速生长。
她没死。
她没死!
冰冷到僵硬的身体里,一根根神经仿佛在瞬间复活起来,疯狂游动,几乎让整个躯体爆炸开来。
厉天阙握住枪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让所有人都错愕,难道真是陆云堂的话起了效果。
有陆家人正想再添两句,厉天阙忽然侧目,只见整个大厅里没什么女眷,只有一个被绑的陆景然,还有一个窝在角落里拿着座机在玩的中年女人,面容痴傻,不时发出笑声。
好像所有的对峙都与她无关。
厉天阙大概能猜到女眷去做什么,看来是要跑路,但他现在没有心思分出来管这些了。
他转身便要走,角落的中年女人握着电话机自顾自地说着话,“我在,厉什么什么,我没事……”
“……”
厉天阙倏地停住脚步,转头看去,就见那中年女人边说边吸鼻子,在极力地模仿着什么。
他的眼睛越发暗沉。
陆景慧坐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忽然感觉到谁在看自己,她抬头呆呆地看向厉天阙。
“你过来。”
厉天阙嗓音极沉。
闻言,陆景慧看看两边,然后站起来跑到厉天阙面前,睁大眼睛,“你找到景然了吗?我找她好久找不到。”
傻子?
厉天阙拧眉。
“姐,我在这里。”
陆景然担心姐姐,连忙出声。
陆景慧转头看她一眼,一脸嫌弃,“你才不是景然呢,景然还没回来找我玩。”
“……”
陆景然默。
陆景慧似乎是扮角色扮上瘾了,往旁边跳了一步,端出一本正经,“我要走了。太晚了,你就在这休息,我一个人走就行。景然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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