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厉天阙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完全没有?”
孟墅愕然,这怎么不是少十几年记忆就是少两个月记忆。
厉天阙拧眉,狭长的眼中掠过一抹戾气,“孟墅,你是不是做老大做习惯了,对我都敢质疑了?”
孟墅面色一白,“不是,厉总,我就是随便一说,我先下去了,有什么吩咐您随时叫我。”
说完,孟墅再不敢停留,忙退出病房。
门被关上。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厉天阙坐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人,用视线贪婪地描摩着她的面容,良久,他的身体缓缓低下来,额头靠在楚眠的手臂上,她身上的温度隔着袖子传到他的皮肤,这才让他感觉到几分真实。
三年了。
她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
楚眠察觉出不对劲。
每次刚醒来没多久,她就又沉沉睡去,困意让她挡都挡不住。
睡得太久,睡得她都不知道过去几天,对时间的概念模糊到一片空白。
起先,她以为自己是太虚弱,可仔细一想,她的伤是重,但也重在当日,重在失血过多,连骨伤都不是在什么要害之处,按道理来讲,她不至于一直昏睡不醒。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每次醒来,厉天阙总是会和她说一些话,可这些话,不提天宫半个字。
病房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连手机都没有。
她对外界一无所知。
终于,再一次醒来后,楚眠不肯躺着,厉天阙将她身后的枕头竖好,将她抱起一些,让她半躺着靠在枕头上。
“怎么样,舒服些了么?”
厉天阙坐下来问道,眉眼之间尽是掩饰不住的憔悴疲惫。
见状,楚眠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好些天没睡了?”
“哪来的好些天,不过是过去两天而已。”
厉天阙嗤笑一声,端起一旁的杯子,里边有榨好的新鲜果汁,他放入吸管端到她面前,让她一低头就能喝到。
楚眠没心思,但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思,便低头喝榨得浓郁的果汁。
一口下去,感觉维生素在口腔里咆哮。
她浅尝即止,看向他,问道,“才过两天?”
她感觉自己是睡睡醒醒,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不然呢?”厉天阙没撤回杯子,“再喝两口。”
“不喝了。”
楚眠摇头。
“怕什么,怕上厕所?”厉天阙睨她,“放心,你现在用的是尿袋,伤筋动骨的,不能随便搬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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