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夫,你们都在家吗?快,快下山,大队长和沈阿姨被调查了。镇上来了,说要调查他们!”秦瑜刚扶着季老头走出院子,便看到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秦小江。
秦瑜一惊,忙问,“怎么回事?秦叔和我娘,是大队打过证明,现在是合法夫妻,要调查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看到来了好多人。都是穿工作制服的,每个人样子都特别可怕。”秦小江回答。
大家都是老实农民,一见镇上穿得身板超正的工作人员,心头就莫名发怵,惊慌。
生怕是自己犯了什么不能犯的事。
且这些年风声特别紧,老百姓只要一件风吹草动,就只想躲。
害怕抄家,害怕抓去游街。
以至于,大人吓唬小孩,说的都是,“再哭!再哭!就让警察把你抓走!”
“我们一起下去。”顾瑾感觉问题有些严重,将屋子们关上,走了过来,眉头微蹙、神情冷肃的道。
下山后,秦小江负责将季老医生送回家,秦瑜和顾瑾直奔她阿娘家。
一进院子,就看到很多人站在他们家院子里。
为首的人穿着军绿色工作服,冰冷打量着秦振斌和沈红梅,却什么都没说。
他们进院子后,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然后上下打量他们,好似要将他们盯出一个洞来。
这气势让人发怵。
秦振斌眉头紧皱,身体却站得笔直笔直。
沈红梅脸上都是惊恐,她活这么一大把年纪,还真没见过这么大仗势,每个人都穿得制服,身板顶正,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是审视,好似一把刀一样,要将他们看个透。
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因为她着实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哪里犯事了!
于大康站在人群中,一副好人脸模样,劝秦振斌,“老秦,我们共事这么长时间,事情,你主动交代,比领导们询问要好。”
“于大康,我不明白我要交代什么。”秦振斌声音硬气的反问道。
“你就是轴!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于大康失望遗憾的道,然后咬牙恨铁不成钢的轻声附在他耳边,“你结婚是好事。但是怎么能用结婚来强迫社员们来喝酒,你这……太张扬了!太铺张。”
秦振斌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冷笑一声,道,“张扬吗?那天我本来没请客,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拼命吆喝?”
当他是傻的?
那天晚上,大家吃饱喝足,喝了点酒,他啥都没问,社员都说了。
还有些劝他,说于大康怕他这摆酒门清冷清,在路上热情邀请,就差没上公社锣鼓,吆喝人来他家喝酒了。
“所以,于大康,你一边将人拉我家来吃酒,一边像镇上举报我大摆酒席,是什么意思?”若刚才他还不知道这些监查人领导来是什么意思,于大康这一说,他还不明白,他这大队长就白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