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掉的那几年,被周父捡回去,生儿育女,但非她所愿,之于周家,她只挂念几个孩子。
到了怀家,也是如此,她心疼年幼丧母的怀瑾,但于怀谦,除了感恩,并无过多的情感。
“大人的恩情,我一辈子铭记。”邹氏能回的,只有这。
怀谦听后沉默,捧起了茶盏又抿了一口,再放下,再问:“你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为了周窈着想,不想周窈和两个弟弟妹妹有隔阂,几乎是心照不宣,周父和邹氏都未向更多人提起,远在京中的高家也不可能来这大张旗鼓地寻亲,他们只会尽量地大事化小,低调处理,毕竟涉及到家宅内斗,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
所以到如今,最让怀谦挫败的是,他仍是不知邹氏记了十多年的亡夫,到底是哪路神仙。
“已经不在了的人,再问又有何意。”邹氏只想将人藏在心里,默默缅怀。
“既然已经不在了,再无可能,为何不看看身边人。”怀谦有力地回击。
邹氏蓦地站起:“大人若介意,我也不会强留,瑾儿如今大了,有能力护住自己,我的责任已尽,大人的恩情---”
“说的什么话,瑾儿早已将你当母亲看待,他还未成家,你如何能走。”
“那就请大人尽快为瑾儿说一门如意亲事。”
“你就这么想走?倘若瑾儿看上的是你女儿,你也肯?”
真把女儿嫁过来,邹氏更走不了,忽然间,怀谦想到这一层,又觉得娶周家女倒也不错。
反正邹氏心里的人不是周父,他至少把人留在了身边,而周父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更何况,周家大女婿可是那位,真论起来,这门亲,不算周家高攀,反而怀家跟着沾光。
这么一想,怀谦只觉通体舒畅,心气彻底顺了。
不顺的反倒成了邹氏,事关女儿,难以维持面上平静:“儿女亲事,讲求你情我愿,我绝不会让女儿走我的老路,她所嫁之人,必是自己心仪之人。”
“瑾儿论样貌论性情,哪点配不上你女儿,他还是你看着长大的。”
越想越觉得可行,怀谦这时候也顾不上邹氏的态度,起身离开,回自己屋里筹谋,第二日,更是将怀瑾叫到自己屋里,说出他的打算。
怀瑾先是一喜,可想到周二妹如今对他的态度,又没什么底。
“你这样的,已经是幽州打着灯笼都难以找着的乘龙快婿,他们还不满意,难不成还想嫁龙子龙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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