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去,还不知几度春秋,是何光景。
到了云州,三人便扮成游商,租了个不起眼的小院子,借着考察商机为由悄悄打听入王府的门道。
谭钰略懂当地土语,早出晚归,过了大半月,才弄了个药瓶回来。
“这里的药丸,每三日吃一颗,可缓你头疾。”
周谡不觉得自己有何大病,除了脑子不时抽疼,并无别的不适,更不想在这陌生之境逗留太久。
既然有药可以缓他头疾,那就没必要再留。
又是一日,不等谭钰回来,周谡便留下一张字条,拎着周卓不辞而别。
“姐夫,这不合适吧。”
“你可会无条件地帮人,不计回报?”
“必不可能。”
“那就少废话,走便是。”
若不是周卓唤他一声姐夫,与他记忆里的妇人有几分相似,他连周卓都不想带。
他只记得他离开时对妻儿的承诺,忙完了,及早归家,尽管他已经记不得为何要离开,忙的是什么。
“嘿,小子,可真够虎的,就不怕这大虫一口把你吞了。”
常顺嘴上吓唬着,神情却是紧绷,一眼不眨地盯着正往小白虎嘴里伸手的小祖宗,连抽了好几口气。
虎父无犬子,这小子随他爹,天生贵胄,胆子也非同一般的大。
小祖宗笑嘻嘻地喊着:“小花,摸摸。”
似乎不摸到小白虎尖尖的牙齿,就不罢休。
都是小崽子,哪个伤了哪个,都麻烦。
常顺一把将小祖宗抱起,举高了。
“小精怪,老虎的嘴能随便摸,小的也不行,被你祖父瞧见了,又要念叨我脑仁疼
了。”
但凡周父瞧见了,必要念叨几句,唯恐小娃娃哪里磕到碰到。
周窈反倒没那么宠,男孩子,皮实些,练练胆,大了少被欺负。
“练胆也不是这一时的工夫,他才多大,两岁不到,要什么胆子。”
关于如何教导孩子,周父身为老一辈,自觉经验更丰富,加之孩子他爹至今音信全无,作为男性长辈,周父免不了要多看顾些。
只是这男女的角色好似调换了,周父想着孙儿的贵重身份,反倒呵护更细致,周窈这个当娘的更放得开,就如同当年带周卓那般,腰间一捆,就能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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