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这里不是练武场,也不是擂台,是你能随便玩的地方?”
怀三比周卓虚长个三四岁,又是顶头上司,这会儿派头十足,周卓被数落得一声不吭,好半晌才慢吞吞道:“我是来杀敌的,不是玩的,也不随便。”
“你才多大,就能耐了,还杀,”话一顿,瞧着被打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的几人,怀三打量周卓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你读书不成,拳脚上,倒有些真功夫。”
一提到这,周卓亦是抬头挺胸,万分骄傲:“我姐夫说,只要我勤学苦练,将来必有大出息。”
怀三更要问了:“你姐夫呢?他一身好武艺,又有智慧,为何不从军,报效国家?”
“他和我大姐进京办事了。”
“他们能进京办什么事?”话落,怀三又是一怔,想到继母邹氏苦闷之时对他吐露的旧事,并嘱他多多照拂周家,心里头又是一阵涩然。
“周叔最近可好?”
“好啊!”
“你侄儿呢?我送去的礼物可还喜欢?”
“可喜欢了,尤其那把木剑,我们拿着还不行,非要他自己抓着。”
“喜欢就好,那,你二姐呢?”
“她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叨叨得很,女大不中留,赶紧找个人嫁了算。”
听到这,怀瑾只觉胸口有些闷,大抵天太冷,穿得不够暖,情绪也郁郁。
“女子嫁人是事关终身的大事,岂能随便,你是她弟弟,更是她娘家人,将来的依靠,自己争些气,莫要叫人小瞧了。”
这话从他爹嘴里说出来,周卓不觉有什么,但说这话的成了怀三,就有点不是那个味了。
待到晚些,怀瑾一人在主帐内,周卓悄悄摸摸地潜进来,却没寻到人,正纳闷时,冷不丁转个身,男人笔笔挺挺立在他身后,不冷不热地瞅着他。
周卓立马站直了,呵呵笑道:“你这人不敞亮啊,看到我了也不吱个声。”
“倘若你真的是溜进来查探军情的奸细,这时候已经不可能再出声了。”
怀瑾坐到桌前,冷冷静静地已经有了些官爷的样子。
周卓瞧着稀奇,几步奔过去,凑到了桌边,直望着男人:“你为何偏偏就是怀谦的儿子呢?”
怀瑾正要倒杯茶,听到这话,提着茶壶的手一抖,茶水落到了桌面上,更溅出一些打湿了周卓前襟。
周卓也不在意,随手擦拭了下,嘴里念念道:“你这不行啊,上了战场也这么抖,没砍到敌人,莫把自己伤了。”
“你们对我怀家是否有什么误解?”怀瑾努力维持平静的语调道。
“哪里是误解,难道你爹后头娶的妻,不是我爹走丢的妻?”
“所以,这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是我要你娘走丢的,是我要她嫁我爹的?”怀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