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谡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走到了门边,变换语调,回归本来的声音,威仪十足道:“朕暂且不饿,只想静养,你们都退下,没有传召,不得再靠近。”
宫人被主子突如其来的威严慑住,唯唯诺诺地应声后就赶紧退了下去。
好不容易扬起的一点希望瞬间破灭,榻上的男人愈发着急,可越急,那绳索束缚住自己的皮肉愈发地紧,怎么也挣不开。
“是你,是不是你?”男人用唇语反复地问。
周谡笑了,走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我是我,那么,你又是谁?”
男人死死盯着立在他面前的人,想从这人黝黑的面孔下看出他隐藏的真面目,想问问他是如何做到的,在民间隐藏了那么多,又悄无声息地潜了回来,竟无一人发觉。
“皇上,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倒了。”又是一个宫人在门外高声禀告。
男人听到这话瞬间慌了神,想要出声,却呜咽得更加厉害。
周谡看在眼里,神色复杂,这人对皇后倒是不一样。
过了会儿,皇帝沉稳的口谕从屋内传出来。
“摆驾,去看看皇后。”
高媖也没想到自己会晕,许是心事太重,超出了负荷,敞开窗吹了好半晌的冷风之后,只觉头晕得很,晃晃悠悠就倒了下去。
听到宫人在外面高喊皇上驾到,高媖刚刚恢复了些精神,又想再晕晕。
她对那人,发自内心的抵触,不愿见,见了面,只会更闹心。
“就说本宫身子不适,不宜见驾,恐惊扰了圣上,望圣上勿怪。”
话音刚落,就听得几下错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飘来,皇后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就见皇帝高坐在担子之上,由几名宫人抬着进了屋。
四目相对的刹那,男人幽静深谙的目光,异常平静,但落在皇后眼里,不禁心神一晃,不由自主地就起了身,恭迎圣驾。
“你们全都退下,朕要单独与皇后谈谈。”
这话虽是对着宫人说的,但听到皇后耳中,又是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直到宫人全都退散,屋内只剩两人,皇帝怡然自得地坐在窗边榻上,望着一旁垂眸不语的皇后,先开口道:“皇后还在生朕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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