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砚赶忙对她做了个嘘的姿势,又对陈杰光道:“陈叔叔,您别听金玲说,她还是很尊敬您的。”
偏偏赵新莲冷笑一声:“不要脸!还好意思三天两头到我家来!”
又朝陆行科喊:“你还不把人打出去!”
陆行科呵呵笑:“哎呀,都一把年纪了,那些事他和我也说开了,都是年少不懂事,咱们不计较了啊,以后叫他每次来都带两瓶茅台就算了。”
赵新莲:“我说你们这些男人也真是的,夺妻之仇几瓶酒就搞定了,没用!”
陈杰光便笑了:“你的心早就在他身上,不在我身上了,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赵新莲脸一红,也笑了。
刘爱文和他们打了招呼,从军用户外包里拿出一支钢笔送给陆书砚,然后才放下背包,拉着金玲坐到了沙发上。
赵新莲早就把水果和吃的摆满了茶几,三人都围过来问刘爱文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爱文便一一回答,手却一直放在金玲的手背上。
金玲看着他,有些恍惚。
曾经的熊孩子连说话都有章法了,不像小时候乱吼乱叫的。
而且现在星眉剑目,再也不是那个瘦皮黑猴子了。
但从他的身上已经能够看出一些沉重的东西。
金玲不希望自己的弟弟遇到这些沉重,然而正是这些东西,让弟弟褪去幼稚,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战火无情,金玲能想到他在异国他乡的战场上遇到了什么。
这不,话说着说着,赵新莲突然擦起眼泪来。
“哎呦,看我,这是起的什么话头!”
刘爱文便仰头朝她笑。
“阿姨,没事,打仗嘛,伤亡在所难免。就算是我怎么样了,那也正常。况且我现在回来了,多幸运啊!你们想问什么就问,没关系的。”
赵新莲看着他,更是眼泪哗啦啦的。
她背过身去,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阿姨进去给你做饭啊!还好前两天云岭那孩子过来吃饭,家里还留了些鸡鸭鱼肉。”
陆书砚笑她:“妈!看您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在阴阳怪气呢!”
说完跑到门边,朝刘爱文眨了眨眼:“文啊,姐出去给你买点烤鸭!”
陆行科伸手放在了刘爱文的肩头:“爱文,这里是你家,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气氛因他这句话变得更加沉重起来,金玲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刚才她也想说这句话,因为她看到弟弟的颈边有好几道伤疤。
虽然刘爱文小时候很皮,跌打损伤天天都有,但其实也算是她和二婶手心里的宝,心灵可是没怎么受过伤害的。
现在好了,成熟就代表接受过社会的毒打,一夜之间从一个一天到晚就知道汪汪叫的傻泰迪变成了一头沉默且目光锐利的阿拉斯加,傻子都知道经历过什么样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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