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透的茶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空灵。
金玲正襟危坐,眉头微微皱起。
“何教授, 那肖爷爷现在在哪里?”
何泽今年四十来岁, 身穿白衬衫配西裤, 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是那种一看就很自律、有修养的人。
他摇了摇头:“师父的事比较复杂,全看上头的意思。”
然而他说着, 却扬起气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金玲啊,你也不用担心。既然都说了是平反了,那肯定不会是坏事。我们就静静等消息吧!”
金玲放在桌上的手一抽:“你刚刚叫我肖爷爷叫什么?师父?”
何泽便微笑起来。
“我是他的开门弟子。肖老师是我的启蒙者,当初帮了我很多。”
金玲:“!!!”
难怪肖政一开始就推荐她找何泽,敢情是自己的大弟子啊!
金玲实在是没法想象,当初那样一个衣衫褴褛,面色凄苦的老头,居然会是何泽口里的华国真菌学奠基人。
不过她想了想,一切确实都有迹可循, 只是她没有这个意识往这方面想而已。
一个山村里的农民知道消毒和孢子这样的词汇,甚至还能听懂她讲文献里的知识, 而且还知道何泽。
金玲忍不住在太阳穴处一拍,这老头儿, 命途起伏也太大了吧!
不过她现在还是有些担心。
虽然说是平反了, 但原著中后面就没有再说到他,不知道他后面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而且人现在更是连一点音讯都没有,老爷子年纪也大, 前头又受了那么多苦,可不要在这种时候出点什么问题。
现在肖云岭又不在京市,肖云岭他爸说是回来了也不见人,如果老爷子有点什么问题,恐怕要凶多吉少。
正当金玲魂游天外,忽然一阵敲桌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
金玲抬起头来,看见何泽一手轻轻敲着桌子,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好啊小金玲,当着老师的面也敢思想抛锚,你在京大的带教老师是哪位同志?我要跟他好好谈谈,让他惩罚你。”
金玲知道他在开玩笑,便也俏皮道:“华清池教授。”
何泽听完更是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那老古板呐!也好,严师出高徒嘛!金玲,以后可有你受的了!要是真受不了,可以到我这来诉诉苦,我保证每次都有碧螺春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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