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珣长眸一眯,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说,怎么回事。
安秀姑姑再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她与阿措说的那些话通通招了出来。
她每说一句,元珣周身的杀意就更盛一分,殿内的气压就更阴沉。
待全部交代完后,安秀姑姑脸色灰白,仓惶的解释道,陛下,老奴是一心向着娘娘的,老奴这也是为娘娘打算,老奴没想惹娘娘伤心的,还请陛下看在老奴悉心陪伴娘娘这么久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她说完,便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其余宫人的心都揪紧了,安秀姑姑可是很得娘娘器重的,也是榴花宫中权力最大的管事姑姑,可在陛下面前,管她什么资历、什么器重,照样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元珣平静的看着安秀姑姑磕头,他没出声,安秀就不敢停。
就这样磕到她的额头鲜血淋漓,磕到她头晕眼花,身子都有些摇晃了,元珣才道,你是长公主安排过来的?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安秀姑姑道,是,打从一开始长公主便将奴婢派到娘娘身边,她让奴婢好好帮扶娘娘
元珣道,这榴花宫里还有谁是长公主的人,指出来。
安秀姑姑颤着手指,点了三个太监,四个宫女出来。
被点到的宫人们都哆嗦起来。
元珣扫了眼,淡淡道,看在长公主的份上,朕饶你们一条性命,只是这宫里也容不得你们了。
说罢,他给了常喜一个眼神,拖出去打二十棍,再送去公主府。
常喜应下来,挥手招来一班太监,把安秀姑姑她们捂着嘴带下去了。
看着骤然少了一半人的大殿,元珣冷冷警告道,你们到了榴花宫,便要认清楚谁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日后谁还敢胡言乱语,朕剁了你们的舌头喂狗。
剩下的宫人们战战兢兢应道,是,奴才们谨遵圣令。
直到陛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宫人们才如释重负,瘫倒在地,内里的夹衣都被汗水浸透了。
殿外。
看着受刑的安秀姑姑一行人,常喜公公惋惜道,安秀啊安秀,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咱们陛下待宸妃娘娘如何,你还看不出来?
安秀姑姑冷汗涔涔,面色苍白道,我、我也是为了娘娘着想,在这后宫里,哪有不培养自己势力的?说句大不敬的,若是陛下日后有了新欢,娘娘她一个人在这后宫单打独斗,连个帮一把的助力都没有,还不得被其他女人生吞活剥了?娘娘考虑不到更深的一层,我不过谨遵本分,提醒她罢了
见她依旧不知错,常喜公公摇头叹气道,你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陛下哪还会有什么新欢!
他稍稍俯身,压低声音道,若不是时机还未成熟,这后宫怕是早就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