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一下子垮了腰,软了膝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大殿之上寂寂无声,只有沈隽叩头的求饶声。
大多官员都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也有几个平日也沈隽交好的想要出来求情,都被身旁的人及时拉住,并以眼神警示着你不要命了,证据确凿,而且这事指不定另有乾坤,你别蹚浑水把自个儿也搭了进去。
一时间,整个朝堂氛围都变得肃然可怖。
上座的元珣捏着那本折子,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唇角。
他正想替那小娇气包出口恶气,这下真是瞌睡碰到枕头,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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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陛下今日在前朝发了好一通火气,又是说沈隽无能蠹虫,又是说他丢了沈老太傅的脸,不配当沈家儿郎。云燕兴致勃勃的将打听来的事与楚纤纤道。
沈隽本就无能,若不是靠着沈老太傅的余荫谋得一官半职,就凭他,哪里配上朝堂?
楚纤纤心情愉悦的欣赏着用凤仙花汁染好的红指甲,唇角微翘,也不知道咱们那位沈美人是否知晓这事。
云燕眼珠子一转,当即心领神会,主子莫担心,很快沈美人就会知道了。说着,她施施然福了下身子,转身退下了。
楚纤纤抬眼看向摆在显眼处的那柄玉如意,唇角的笑意更深。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沈丹若是个什么反应?惊慌失措?以泪洗面?又或者是关心则乱的去找陛下求情?
呵,真是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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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打从沈隽失魂落魄的下朝回来,整个府邸的气氛就变得格外肃穆。
这种时候,其余两位姨娘是不敢往前凑的,只有解语花孙姨娘敢上前奉茶,温声细语的询问一番。
在得知沈隽被皇帝当众斥责,并被贬谪至岭南的一个小县城当县令时,孙姨娘连茶杯都拿不住,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等她缓过气来,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声音也尖利的像是被掐住嗓子的鸡,岭南??县令?!!
天爷呐,岭南是什么地方,人迹罕至,瘴气遍布,飓风鳄鱼,患祸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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