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厘凉眼睫微抬。
“不是不喜欢。”
沅沅一愣,听他翕开唇缝,挤出那两个字。
“是恨。”
最可恨的是,他恨她这件事情,她却从来都不知道。
“是这样啊……”
那两个字像是个小刺,冷不丁地戳了沅沅一下,让她不敢直视。
她下意识挪开目光,攥住鸭腿的手指都有些僵硬,她嘴里没话找话似的,逻辑混乱地解释自己方才被少年听去的话。
“但、但我刚才的意思不是说我不喜欢肾虚的男人……当然也不是说喜欢肾虚的男人。”
“我是说,我喜欢……”
脖子被枯枝般的五指一把扼住,少女就好像一只被抓住了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
郁厘凉垂落目光,盯着她的眼睛,阴鸷道:“杀了你。”
沅沅:呜呜呜,她断头饭还没吃完。
怎么办,竟然凶残到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地步了。
她感觉她的小奶狗好像已经疯掉了。
“解药还没有给殿下吃……殿下再忍一忍好嘛?”
郁厘凉阴沉的目光盯着她,过了会儿才松开了手指,挥开珠帘大步离去。
沅沅抚着脖子上被他掐过的地方,后背几乎又沁出了一层冷汗。
现在她已经不用挣脱命运了吧?
可她却还是没有办法自私的跑路……
沅沅忍着脖子上的疼,继续啃了一口鸭腿。
在死之前,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吧。
毕竟她好像也有些挣扎不动了。
到了下午,宫里便来了一群太医。
就像三甲医院里遇到疑难重症的时候,一群白头发专家就会带着专业的技术聚集到一起联合会诊。
在一群老头子的包围之下,沅沅从荷包里倒出来了一个纸团,又从纸团里掏出来一个小纸团,最终打开小纸团之后,露出了一颗平平无奇的白色珠子。
太医们顿时如视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这颗白珠子捧起来,带走研究。
在天黑之前,为首的张太医激动难忍道:“殿下,这颗珠子确确实实是饕餮之毒的解药。”
“殿下有救了!”
但是,郁厘凉有救的同时,事情却又出现了转机。
不仅饕餮之毒是世间极其罕见的毒,就连这份解药都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解药。
是以郁厘凉想要立刻解毒,却必须得有一份极其好的身体底子,方能承受药性。
倘若没有发生过坠崖的事情,以少年青壮的身骨承受这颗解药也许会有些许震荡,但也不会有大碍。
可后来郁厘凉却内外皆损,元气大伤,哪怕眼下看着与常人无异,可实际上内里却消耗的厉害。
若直接吃了这药丸,却是万万承受不来的事情。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