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将事情告诉他,咱们回家。实在不行,我就病一病。”
两人进了广安王府,将事情告诉了章昺。章昺倒是相信了:“是她能干出来的事!这个疯子!”
钟源道:“大郎,不要宣扬。好好与大嫂聊一聊吧,开诚布公,将利害剖析分明。家和万事兴。”
延福郡主道:“大哥,计进才今天不在住处,他去了赵司徒家做抄写。他……也算是有些文名的人,你……”
钟源又给章昺讲了讲计进才其人,提醒章昺:“此人要好好对待,否则,于你名声有损。”
说到这个,广安王不由咬牙,他是最注重名声的人,现在被卡得死死的了。弄死吴选这个不体面的人,就要顾及计进才,计进才偏偏是个很奇怪的存在,所有人都很敬佩他的操守。赵司徒都给计进才一碗饭吃,如果计进才闹起来……
“幸好,幸好。”章昺说。
钟源问道:“什么?”
“幸好,那个孩子没有保下来,”章昺说,“我的儿子,不至于有那样一个舅舅。”
延福郡主脊背蹿凉,问道:“大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章昺慈爱地看了妹妹一眼,摸摸她的头发:“没事,这种事情,你不用知道。今天你也辛苦啦,回去歇着吧。我与他还有些话要说。”
延福郡主有些惊恐地看着钟源,钟源安抚地说:“你先回去吧。”延福郡主深吸了一口气,她生来便是人上人,金枝玉叶,不拿奴婢的命当太大的事。但是这个哥哥,对亲生骨肉也要这样,她憋着一口气,直跑到车上坐下了才吐了出来。
哑着嗓子说:“回家!”不行,她得回家跟婆婆兼姑妈讲一讲,再跟太婆婆兼姑奶奶讲一讲,这也太可怕了!对亲生骨肉尚且如此,章昺还能对谁有人味儿呢?
章昺此时正十分温情地搭着钟源的肩膀说:“我现在只有依靠你了,他们都靠不住。”
这话钟源承受不住,干脆给他跪下了:“大郎,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章昺俯身将他搀起:“我现在如履薄冰,谁都靠不住,阿爹不止我一个儿子。”
“大郎!”
章昺道:“我不能有一丝纰漏,你懂吗?不能有一丁点儿的不好!否则,他们会吃了我的!”
“你在说什么呀?”钟源都不明白章昺是怎么想的,什么不能有一丝丝纰漏?那得看纰漏出在哪儿,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有意思吗?
章昺道:“你要帮我。”
钟源道:“没人会吃你,你好好的,怎么为了一个宫人,你……变得这么不冷静了呢?妇人的事情,不算事的。”他作一个忠臣状,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了,口里只管劝着让章昺冷静,一直到纪炳辉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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