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也给陆凛的头脑短暂地降了温,他那双凌厉显凶的凤眸深了深,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将整个身子贴上去。
“跟你说过不会有事, 那点曲折你能想不明白?”
“况且老子这不回家陪你了?”
男人的手臂穿过嘉月的肩背,微微用力便将她翻过身, 面对自己,却见她通红了一双燃烧着怒火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那我不也跟你说了你是混蛋!”
“你怎么还不明白?!”
嘉月的怒火扑面而来,灼得陆凛头一回发懵, 半晌他动了动眼珠,跟看什么稀罕物似的细细打量她一阵,末了又用余光小心地扫了一眼她尚且平坦的小腹。
先前午休的时候有手下一个劲地炫耀自己要当爹,接着又开始倒苦水,说婆娘变得像母老虎。
那时候他怎么嘲讽来着?
哦,他说自己家这个是全天下最温顺漂亮的兔子,都是主动趴在他腿上由着他给顺毛的。
怀了孕也一样。
脸可真疼啊。
还真应了那句万事有一就有二,如今温嘉月吼起他来连眼都不眨。
想着陆凛竟是莫名咧开唇角,笑得像个堵心的坏狗,只给已经火冒三丈的嘉月添了桶油,瞬间将她点炸了。
“你还笑!”
“陆凛我恨死你了!”
不过嘉月好歹有点理智,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只猛地凑上前狠狠咬住他的唇角。
“嘶。”
猝不及防的湿糯刺痛,还有扑面而来的柔软和馨香让男人哑着嗓子倒吸口凉气,眼眸里烧出危险的欲。
末了陆凛索性将她搂进怀里,把自己的脸整个送到她面前,急促又滚烫的呼吸喷得嘉月的眼睫毛颤个不停。
“咬这最好。”
指了指自己的唇,陆凛笑得没脸没皮,那目光刺得嘉月眼眶一热,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比混蛋更过分的,就是犯了浑还不自知。
她一哭男人也愣了。
思绪烦乱地起伏间,他突然想起被杖责三十五的孟雪,还有那天温嘉辰在监狱里漫不经心地摆弄刑具时的那张冷脸。
或许那时候,他是真的想把酷刑都在他身上来一遍。
垂眸看着嘉月瘦了一圈,越发显得那双眼睛大而楚楚可怜的小脸,陆凛咽了咽喉咙,低声问:“你没明白?”
说话的声势远不比过去。
见嘉月没回答,只红着眼眶咬着唇瓣落眼泪,难过到极点但又不怨不说的样子,陆凛的太阳穴又有了熟悉的跳动。
“就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