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新婚燕尔自是难舍难分,但夫人作为深谙礼数的大家闺秀,又怎可纵容大人贪欢,将规矩全抛在脑后?”
她穿着厚厚的袄子,踏着已经扫清积雪,有些结冻的青砖小路,径直来到厢房屋檐外的台阶下,听着里面羞人的声音,语句犀利,老脸上是不加掩饰的责备以及一丝鄙夷。
白日纵情,不知羞耻。
张妈妈故意放大了嗓门,莫说陆凛,便是被他按着亲,衣衫半褪的嘉月都听到了。
小脸上羞涩至极的潮红褪去,眸中原本因温存而生的浅柔雾气变得浓重,被陆凛攥在掌心的小手扭动挣扎着,惹得他面色更浓沉,眼眸中波澜翻滚得越来越凶,像是要将人卷进去囚到只有他们二人的地方,快没了理智。
嘉月越闹腾,陆凛眸光便越发炙热灼人,最后呼吸声骤然粗重几分,他缓缓撒开手,放过她。
终于得以解脱小姑娘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身子紧紧蜷缩,微微颤动着。
神还没完全缓过来,陆凛下意识地拿起巾帕准备给她擦手。
只是不等他粗莽地掀开发出哭泣声的被子,耳畔便开始回放被一时欢愉冲散的话,那双狭长的眸子猝然凌厉,杀意迭起。
将帕子扔在一边,男人撩开帘子随便捡了裤子和上衣套上,也不整理领口,就这么半敞着往门口去。
第20章 嫁 又凶
那高大的身影渐渐清晰时,拦在门口提防着张妈妈的秋玉和春锦对视一眼,十分整齐统一地往后退,远离房门。
果不其然,下一刻门就被人一手推开。
外面一片雪白,北风呼啸,但只随意穿单薄衣衫蔽体的陆凛却全无感觉。
在张妈妈上前一步动着那挂满褶皱的干枯唇角准备说话时,男人眸中极快地划过一抹狠戾的凶光。
指尖微动,手中长剑应声而出,折射着锋锐寒光,下一刻便抵在张妈妈脖子上,凌厉的剑风刮出一道猩红的血痕。
“怎么不继续?”
磁厚的声音踱了一层锋锐杀意,顺着剑深透骨髓。
跌坐在地上,张妈妈捂着脖子,苍白着一张老脸哆嗦着唇半天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股异味随之而来……
秋玉和春锦对视一眼,忍着嫌恶想将人扶起来。
好歹先把人送出院子,免得这味熏着屋里的夫人。
“自己滚!”
只是她们刚迈开脚步就被陆凛满是戾气的呵斥声吓得不敢动,便看着张妈妈手脚并用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或许是腿还软着,她走得歪歪倒倒,摔了好几个跟头,却都不敢发出一声哀嚎,最后扶着院墙消失在这座杀意森森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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