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温嘉月是谁的女儿他都要定了。
陆凛悠然地品着嘉月泡的热茶,垂眸掩去一抹幽邃。
这比那什么中州云雾好喝多了,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你还会凶我吗?”
垂着眼帘,嘉月小脸通红,声音软软的。
尽管曾无数次幻想未来夫君的模样,如太子殿下那般的温文尔雅,斯文俊秀,如大哥温嘉辰那般的刚正不阿,从容威严,亦或者像二哥那样放荡不羁。
但兜兜转转遇上了陆凛,又因为救命之恩,还有这几个月的相处,嘉月已经习惯了依赖他。
也喜欢这安然无争,静谧的小院子,还有钱妈妈她们。
嘉月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我收敛。”
陆凛放下二郎腿,坐姿是少有的规矩,周身的气势隐隐变淡。
无论是少年时,还是入了官场,他的脾气向来如此,从没为谁收敛过。
但陆凛不会轻易承诺,所以承诺的他必会做到。
“我不想再憋眼泪……”
以前哭的时候陆凛要么更凶,要么嫌弃,要么直接走。
嘉月其实也没有为谁收敛过自己的娇气。
“嘉月。”
踌躇不宁时,她猝不及防地听到了陆凛这般唤她,只省了一个字,却不同于任何人,包括父兄。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好像染了一丝室内的温暖,平了棱角,淡而缓。
这一刻嘉月的手隐隐颤抖,身子也好像也被抽空力气,软绵绵的。
“我要真没点好你会犹豫?”
“一句话,我陆凛不要第二个女人。”
虽然嘉月这么问东问西的让他有点躁,但这件事的确突然。
委屈她的日后他加倍补偿。
泪水自眼眶滑落,嘉月也说不清此刻的感觉,但她所有的理智全都没了。
陆凛的确凶,可他不是个坏人,至少对她不是。
他更不是理想中夫君的模样,却又无可替代。
即使之后冷静下来仍觉得仓促,可嘉月没有后悔。
她也到许嫁之龄,流落在边境没能与父兄取得联系,在有心之人的主导下只怕外面的流言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既如此不若忘记那些弯弯绕绕,徇着心中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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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在十二月六号,只有一个多月准备时间,嘉月孤身在孟良,出嫁的地方便定在陆凛的另一处私宅。
至于聘礼和嫁妆,他命人将府上能用得上的财物都搬过去,还给嘉月置办了许多女儿家的物件。
虽是个五品官,但若没点路子,陆凛根本养不起这娇滴滴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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