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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一刻的钟声好似潮波一般,一阵阵地传入二人的耳中。
听到钟声的过路人都忍不住心中一紧,看着偶有一两个晚到的举子急匆匆地朝着贡院的方向跑。
卯时二刻便是贡院闭门的时辰,万一迟了便要错过今年的春闱,再足足等上三年!
缓解了一腔激动的常瑛顿时清醒过来,迅速从赵恪怀中退出来:“阿恪,你快去,要赶不上会试了!”
赵恪轻轻笑起来,那指尖帮她拭去眼角一点未散的泪花,“好,我知道。”
他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回头看自己的小姑娘:“阿瑛等我,待我出了贡院,再同你好好解释……”
惹得常瑛忍不住推他快走,羞红了一张脸要他快走。
直到一路目送着赵恪顺利地进了贡院,她这才松下心中的担忧。思及少年身上那风尘仆仆的衣衫打扮,又急忙拍了拍额头,匆匆回到常氏香坊之中,预备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行装给赵恪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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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此时尚且一片喧闹,来自三十六州的举子们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一边紧张地交谈,一边等待着主考大人的出现。
形形色色,南腔北调之中,赵恪忽然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呆呆地看着满身狼狈的他,手中的扇子险些没掉下来。
魏佑臣拨开人群,大步走上前,震惊地发问:“赵恪,你竟然今日才现身?”
不等赵恪开口,他啧啧地围着赵恪转了一圈,又感叹道:“瞧你这副狼狈样子,莫不是刚从哪个山沟赶过来?”
背上尚未长好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赵恪此时也不愿同他纠缠,抬脚便走,留魏佑臣一人气得跳脚。
赵恪墨色的眸光闪了闪,把他的情态收入眼底。
一路走过来,那场刺杀的种种情形已经在他脑海中回放了千百遍,那场幕后主使早就呼之欲出。
可如今尚且存疑的是,还有没有其他帮凶参与到找赵家的暗中谋划之中。
比如夔州周中丞、魏夫人,甚至是……魏佑臣。
如今看来,魏佑臣的神色不似作伪,他可能真的不知此事。那对赵家的暗地里布局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赵家刺杀他的人,到底是谁呢?
“肃静——”
“主考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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