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赵恪还活着,就一定会前往京师赶考,常瑛会与他在此处重逢。如果他没能活下来,那常瑛便去往京师,纵使捅破天去,也要为他报仇!
“好!”高阳县主很是钦佩她一往无前的意志,当下便大声肯定,顺带出言道:“我与你一同,前往燕京。”
郑重地点了点头之后,二人的一切尽在不言中之中。常瑛略略缓过心神,便又一刻都不敢停歇地直奔燕京城的方向而去。
陪同在一旁的宝篆难掩诧异地看着主子,悄悄地扯了扯高阳县主的衣袖:“主子,咱们……”
……真的要回燕京吗?
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侯爷与夫人正在气头之上,偏偏自家主子也不肯低头,闹到最后侯爷暴跳如雷,当场要与主子一刀两断永不相欠。主子性子犟,一来松阳便是八年。
而今,怎么忽然就要回去了呢?
“我不是临时起意。”高阳县主裹紧了身上的雪白大氅,“阿瑛稳住了我的病情之后,我便有了回京复仇的打算。而今恰好他二人遭了难要去往燕京城,我若是能回去,多少也能帮到他们一些。”
“主子……”宝篆既是心疼又是感动,当下也不好再劝,默默地站在了主子身侧。
“走罢。及时赶上阿瑛,不要让她一个小姑娘独自上路……”
一行人日夜兼程,不敢停歇。奈何去往燕京的路山长水远,等到终于赶到目的地时,也已经过去了将近一月。
春闱三月初便要开始,如今时间仅剩一月不到,她们能在贡院开场之前,再次见到赵恪的身影吗?
二人相视一眼,谁也不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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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何处一片荒芜的大地上,迎面有一辆柴车缓缓驶来。
车前坐着的老翁熟练地挥舞着鞭子,正在赶着自家的瘦骡子朝家中走去。
满是柴枝的车板上,竟多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他双目紧闭,发丝凌乱,显然是好不容易从劫匪手中脱身,还留下了颇重的伤,惹得一旁随侍的随从呜呜地哭泣。
“郎君,你还好吗?小五哥死了,你千万不能也丢下我啊……”
“如今大掌柜也不再,我不晓得咱们到了什么地界,可怎么去寻帮手……”
他一边哭,一边抖着手,几次三番地去试探赵恪的鼻息。
直到忍无可忍的赵恪抬手,抵住他的手指之后,小六这才破涕为笑,满眼惊喜地朝着赵恪道:“郎君,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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