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心!”亲卫心中一紧,长剑砍过去的同时,一脚踢起凳子砸中了刚刚从窗户冒出半个身子的匪徒, 那人还未站稳便遭凳子重击砸了个血注满面, 仰□□后跌去, 连带着将梯子上其余同伴都一起从梯子上砸了下去。
九娘求助的眼神不断向冲上来的同伙瞟,只盼着他手下利索点将亲卫砍伤救出自己。
她虽然被绑着塞住了嘴巴, 但听着外面刘有道与姜不语的话, 恨不得一头撞死——什么好色的富家子?原来竟是查案的朝廷官员!
可惜她的同伙学艺不精, 到底比不上这个什么狗世子的手下,三两招之间便丢了脑袋, 那带血的头颅滴溜溜滚到了她面前,死不瞑目的眼珠子使劲瞪着她。
九娘只要睁开眼睛,便与这双不甘的几乎要凸出来的眼珠子对上, 霎时被潮水般涌上来的悔恨淹没。
——如果不是她的自作主张,也不至于撞到枪**口上!
二楼走廊, 姜不语接连砍断好几根飞索, 面对没完没了爬上来的水匪皱起眉头, 正在刘有道面露得色之时, 她摸出三根烟花,拉开引信扔了上去。
石阳镇的上空,骤然升起三朵烟花,照亮了黑暗的夜空,镇子外面紧跟着也炸起了三朵烟花,那是世子带过来的大队人马。而在更远处的河道上,刚刚上船的孙川正盯着远方黑黢黢的夜空发呆,骤然见到烟花炸起的方向,连忙催促船工:“那边有情况,赶紧的!”说着也放起了烟花。
刘有道:“……”
正在他愣神之际,穿着喜袍的齐琰匆匆赶来,外面水匪见到他便立刻让开一条通道,任由他一路冲了进来:“大哥,怎么回事?”
齐琰当年孤身一人带伤路过石羊镇,被刘秀儿所救,便留在刘家养伤,转眼都六七年了,已经成为刘有道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刘有道淡淡道:“喏,上次劫的官船引来了尾巴,就上面的那位,朝廷派来的钦差。”他眼皮耷拉下来,齐琰却知道他说话的语气越平静,反而出手越狠辣,这是不给人留活路了。
“就他?”齐琰仰头与楼上的青年视线对上,青年居然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哟,这是连新郎官都惊动了,大好的洞房花烛夜给搅和了,真是对不住得很啊!”
话虽如此,但她面上却并无半点歉意,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不过刚从婚床上下来便要去吃牢饭,你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齐琰:“……”
刘有道冷冷道:“只怕我们没有吃上牢饭,世子便先掉了脑袋!”他挥手间还在强攻的同伙都朝后退了下来。图穷匕现之时,倒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队弓箭手,用的竟然还是机弩,齐齐对准了楼上的姜不语与一众亲卫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