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语玩的正高兴,匕首贴着刺客胸膛之上的皮肤,回身问道:“侍郎大人也想玩?”
独孤默:“……”这个兵痞!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水!
刑部审案都是一板一眼,还没见过这么胡闹的。
遇上这兵痞,简直是他命里的劫,侍郎大人只能举手投降,暗藏了自己的小心思,斟了杯茶递过去:“我是怕世子打的累了口渴,先喝一杯茶再玩吧。”
世子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接着向众人展示她的奇葩:“你们听过世上最美妙的声音吗?”在众亲卫跟刺客茫然的神色之中,她好心解释:“就是人活着,五识皆灵,但是能听到野兽嚼着自己身上骨头的声音,咔吧、咔吧、咔吧……先从脚趾头啃起,紧跟着是小腿骨头,大腿……头盖骨被啃咬掀开之后,眼珠子还能转动……”
“世子爷,我招!我招!”一名刺客被她的描述吓得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齐齐直立,身边伤口连疼带麻又痒,也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心中更是暗恨,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但活着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野兽虫蚁啃噬干净,又是另一番折磨了。
“别啊,招什么招?”世子爷的匕首紧贴着他的皮肤轻轻划下,果然对他要招的东西毫无兴趣:“我都许久未曾这么玩过了,你们江南牢房的死刑犯又不肯给我玩,好不容易碰到能放开玩的人,谁想听你说什么啊?”
亲卫们各个憋笑,侍郎大人唇角微弯,其余刺客踊跃加入招供的行列:“我也招!我也招!”
穆靖睡的正香被吵醒,但房门从里面被闩起来了,黎家兄弟俩示意他别出声,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黎英出去转了一圈确认安全才放他出来。
他踏进世子房内,面对刺客争相招供的场面迷惑不解:“发生了什么?”
姜世子连忙上前去搀扶他,暗中使眼色:“穆大人病体未愈,怎的起来了?”
侍郎大人平日反应平常,但此刻却格外敏捷,几乎算是从世子手中抢过了穆靖,亲自扶着他坐到了自己身边:“也不知道哪里冲进来一伙贼人,穆大人既然起来了,不如来听听他们的供词。”
穆靖当过县令,从民间百姓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到杀人重犯都见识过,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积极招供的,当下被惊的目瞪口呆。
世子亲卫办事迅速,一帮识字不多的兵痞们迅速收拾好打起来弄倒的笔墨纸砚,恭恭敬敬摆在独孤默面前:“大人请——”
侍郎大人在京里审案都有专门的书吏录口供,没想到跟着世子直接从主审官降到了书吏,不过他也没什么怨言,相反似乎心怀还很好,提笔磨墨,眼睁睁看着世子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中匕首开始审刺客,东拉西扯问的还挺杂。
长夜漫漫,后半夜“正在病中”的穆大人便被劝回房歇息,姜世子精神头十足挨个单独审问刺客,为显她的“仁义”还特意把受伤的刺客皆包扎上药,可惜她变态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很难扭转,就算是亲卫们帮刺客处理伤口,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侍郎大人奋笔疾书,桌上是厚厚一沓按过手印的供词,直到天边晨曦初起,才总算结束了这忙乱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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