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吸吸鼻子,有点委屈:“阿默,我肚子好饿。”
独孤默安慰他:“等大宴的菜上完了,应该能轮到咱们,再忍忍。”悄悄塞给他两块点心。
李恪被惊到了:“你哪里来的点心?”
独孤默的声音里隐隐带着笑意:“使馆出来的时候世子悄悄塞给我一个装点心的荷包,怕我在宫宴上挨饿。”
“为何没我的份儿?”李恪又嫉妒又委屈,狠狠咬了一口,被点心浓烈的奶香味给征服,一块点心落了肚才安抚住了肚里造**反的馋虫,又有精神给世子上眼药了:“阿默,世子待你这般细心周到,会不会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目的?”
“你说他会不会有断袖分桃的癖好?”
“也许吧。”独孤默忍笑,目光一直留意着殿内的宴席,但见宴席之上有位壮硕的北狄武将多灌了几杯酒,眸光不善注视着世子,忽站起来向世子敬了杯酒,高声道:“久闻世子武艺高强,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世子讨教两招?”
汗王连忙阻止:“世子远道而来,路途辛苦,就不能容她歇息两日?”
金不语来之前就预料到会受北狄武将的刁难,不过既是汗王抛出了和平的橄榄枝,自不会有性命之忧。区区武试而已,她还不曾放在心上,饮尽杯中酒之后,环顾四周,好声好气的商量:“在殿内似乎有点腾挪不开,不如把比试的地方换到殿外广场去?”
阿古拉眸光关切:“不行不行,世子既来了王庭便是客人,哪有这种待客之道?”
独孤默的注意力原本全都在世子身上,但新汗几次三翻阻止比试,话里话外全是回护世子之意,他不由多瞧了两眼,心内剧跳,只觉得阿古拉看世子的眼神格外不同。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阿古拉注视着世子的眸光竟有几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他细想倏然而惊——他不曾在镜中瞧见过自己看世子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但却在金不言夫妇在一处时,好几次注意到邓嘉毓粘在妻子身上的目光,与阿古拉的眼神何其相似。
世子对阿古拉的眼神似乎毫无所觉,还一副大度模样:“无妨。”说着率先起身往外走。
李恪吞了两块点心,接了一手的点心渣子,饥饿稍缓,出了国门与世子利益一致,难得会担心,小声与独孤默耳语:“这名武将高壮健硕,世子能打得过吗?”
单论身量,三个世子绑一块儿,大约才有这名武将的体积。
结果发现独孤默目光直愣愣追着紧随世子起身的汗王,对他的全然不曾入耳。李恪情窍未开,感受不到独孤默情绪的起伏,甚至还有暇打量两眼汗王的容貌,八卦之心顿起:“阿古拉方才在内殿我竟不曾注意到,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连着问了两句话,独孤默未曾回答,这才察觉独孤默意外的沉默,小声捅了下他:“阿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独孤默怀疑阿古拉早知世子是女儿身,他现在回想起来,沈淙洲有时候注视着世子的眼神也大为不同,与阿古拉有几分类似。
不注意还好,但凡多留点心,竟觉得生活之中处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