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把京里能排到顶尖的长剑已然断为两截,惹的黄公子大笑:“柏二,你不是吹嘘自己这把剑有多好吗?怎的被世子手里这把剑跟切豆腐似的给切断了?”
柏公子一边心疼的捡起半截断剑,一边还击:“有本事,你倒是拿自己的佩剑来试试啊?”
“我这把破剑也就出来的时候装个门面,哪里当得起世子手里的神兵利器,你们谁还想试试赶紧来?”
片刻之后,地上已经断了五把剑,这些年轻公子哥儿们的好胜心全都被金不语给打击的粉碎,她还执剑问:“还有哪位想试试吗?”
赵远山:“……”
黄公子出来打圆场:“本是想见见世子舞剑的英姿,谁成想还发现了一把宝剑,真是意外之喜!既如此,不如世子让我等也长长见识?”
赵芳芷带着一帮妹妹们过来的时候,敞厅前面围了不少人,那棵枣树旁正有人舞剑,动作并不快,以至于连她如何挑砍劈刺都瞧得清清楚楚,乍一看并无出奇之处,仿佛是个新手在学着练习剑招,只是动作纯熟已经练过几百上千遍,枯燥单调毫无观赏的价值,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认真,多瞧几眼却觉得莫名胆寒。
若论好看,还属京里的舞剑,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舞者手中的剑已经成为了舞蹈的道具与之融为一体,然而场中年轻男子却好像把自己练成了一把剑,靠的近了汗毛直竖,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叫杀气。
赵芳芷当时并不懂,只站在一旁观看,内心已经开始衡量眼前的男子容貌与身世背影,也不知道身后谁撞了她一下,她不由朝前扑了过去,恰好挡在前面的两名年轻公子见得阁老府里的姑娘们过来,便往两旁让开,她惯性使然脚下收煞不住直冲向当中的金不语,而且好巧不巧长剑正对着她送了过来。
她当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种下一刻就要被年轻男子一劈两半的错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危机时刻,赵芳芷只听得耳边乱纷纷的惊呼声,紧跟着长剑从她颊边削过,舞剑的青年温声道:“姑娘小心。”长剑后撤,剑尖之上颤微微坐着一朵海棠花,正是今日晨起丫环替她簪在鬓边的。
赵芳芷的脸红了,拿过海棠捏在手里往后退去,只听得身后堂妹赵芳菲娇呼:“世子哥哥——”又甜又腻。
年轻男子一个回旋劈收剑:“献丑了!”
众人神情莫名复杂。
若夸好看,当然算不上,可是若说难看,倒也不至于,唯独有一样,离得近了总觉得后颈莫名发凉。
金不语可不管众人眼神,提剑退开之时一笑警告:“诸位还请离那棵树远一点。”
在她身后,院中那棵一人合抱的枣树忽然之间毫无预兆的分为两半,分别向两边倒去,但由于根系还深深扎在土里,也只是分开了而已,并未即刻砸到地上来,使得离得近的人还有机会躲开。
等到枣树落地之后,众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枣树不但被世子劈成了两半,而且这两半的枝桠也被劈断了好几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