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菲拿帕子掩鼻,恨铁不成钢:“大天白日,哥哥便喝的醉醺醺,怎的越来越没长进了?”
赵远平本来便心情不顺,还被自己嫡亲的妹子数落,当下便不高兴起来:“你这丫头牙尖嘴利,不帮着自己亲哥就算了,竟还来数落我。若不是赵远平宴请世子,我何必在家里喝酒?”
赵芳菲正要往祖母处去,一听便语气急迫:“世子来了?”又谨慎道:“哪个世子?”
赵远平还不知道自家妹妹与世子之事,顺嘴道:“除了定北侯府世子,还有哪个世子?”在赵芳菲激动的双目放光的时候还随口抱怨一句:“世子就是个浪荡子,也不知道祖父哪里想不开,竟想跟定北侯府结亲。”
他一头说着,一头走远了,只留下赵芳菲呆呆立在原地,双颊腾起红云,心头小鹿乱撞,说话都些有结巴了:“芍药,我、我、我可有不妥当?”抚着自己鬓边衣角踌躇:“要不我重新换身衣裳?”
芍药她打量一番,但见少女如春天枝头最明媚的那朵花,真心赞道:“小姐再妥当不过了。”很怕她去晚了被老夫人责问,便只能柔声劝解:“再说小姐这身衣服也刚上身没两日,颜色也很衬小姐,一来一回的折腾只怕老夫人那边待不及了……”
赵芳菲母亲在婆婆处不得宠,女儿平日少不得要为她遮掩一二,逼得她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察颜观色,偏偏父亲无意仕途,哥哥才干平平,她时常在被窝里咬着被角,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儿身也好重振三房声威。
“难得世子哥哥来……”她遗憾道:“他也没派人告诉我一声,说要过来,不然我好早起给世子哥哥做点心。”她扯着芍药的袖子小声在她耳边说:“你刚听到了没,哥哥说祖父想要与定北侯府联姻呢。”
芍药从小陪着她,生怕她没头没脑陷下去,不得不向她泼冷水:“姑娘,长房二房也还有未订亲的姑娘呢。特别是二房的三姑娘,年纪恐怕不能再拖了。”
三姑娘便是赵芳芷,府里未订亲的姐妹们她年纪算是最大,婚事也最急迫。
赵芳菲脸色都白了,好一会儿掐掐自己的手心,瞪了丫头一眼:“芍药你就吓我吧,三姐姐可是十八岁了,她跟世子哥哥不配!”
芍药不好再劝,一路陪着赵芳菲到了阁老夫人居的寿康堂,府里其余姐妹们都到了,叽叽喳喳挤了一屋子,很是热闹。
一帮女孩儿足足有八位,除了长房嫡幼女赵芳瑜跟赵芳菲同龄,便是二房嫡女赵芳芷年纪居长,三房嫡女赵芳菲,其余都是各房的庶女,亲生母亲在男主人房里不受宠,未曾跟着去任上,便在府里跟着老夫人过活,总还有一口安稳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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