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她的面儿,那两名通房对金不畏嘘寒问暖,极尽体贴,让柴夫人很是膈应。
明明马上要成婚了,苏溱溱还不曾提过此事,难道她打着让女儿刚进门便喝妾室茶的主意?
“你别担心,此事我与你父亲再议。”
柴夫人劝了女儿回去,等晚上柴将军回府,便将今日所见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埋怨丈夫:“你嘴上说着疼女儿,瞧瞧给女儿挑的是什么人?母子俩一样的心胸狭窄,便是连金不弃的家教也堪忧,性子掐尖要强不饶人,咱们女儿进了侯府的大门,还能有好日子过?马上要成婚了,还不将大公子房里人给处置了,这是等着给咱们女儿难堪?”
柴大将军原本便起了退婚之意,被夫人一番埋怨,嫁女的心就更犹豫了:“不瞒夫人说,我冷眼瞧着,世子外面名声是不大好听,但若论真本事,恐怕大公子拍马也赶不上!更别提世子与大公子所为,大公子进营多少年了?只会用小恩小惠笼络人,该立的军功一件没有,连官职都是父荫。别瞧着世子不靠谱,居然毫无架子跟步兵营那帮人打成了一片,端看此次她遇上事儿,步兵营的人为着打听消息不知道往议事厅跑了多少趟,听说还凑钱往牢房里送饭,若非如此,怎能令窦路与大公子钻了空子?”
柴夫人更为忧心了:“那现在怎么办?婚期将至,总不能糊里糊涂将女儿嫁进去吧?丈夫婆婆小姑,无论品性还是为人处事,无一称心,女儿也不想嫁,你说怎么办吧?”
柴将军叹一口气:“窦卓与侯爷大约是心里有了芥蒂,将来还不知道怎么着呢,咱们总不能再因婚事与侯爷翻脸吧?”
柴夫人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要不……先以大公子棍伤未愈为借口拖一拖?”
“那才能拖多久?”
“万一有转机呢?”
柴滔与夫人议定,次日回营便与定北侯提起婚期暂缓之事:“大公子先养好身子要紧,成婚也不必急于一时。”
恰好金守忠让儿子闭门思过,也正考虑要不要延迟婚期,等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再说。他总不能前脚传讯大营将士儿子回府闭门思过,后脚便大张旗鼓的为儿子娶妻吧?
“柴将军说的有理,两个孩子的婚期暂缓,过阵子再说吧。”
双方心知肚明,顺利达成一致。
金不语还不知道金不畏的婚期推迟,每日准时回城,强拖了舒老爷子回别院给独孤默换药,每次都被老爷子骂。
“你的小厮多金贵,值当我放下一屋子病人去给他换药?”他其实更想骂的是——小混帐你色迷心窍了吧?
世子爷七窍玲珑,迅速领会了他的话中之意,居然不要脸的笑眯眯承认:“原来您老都看透了啊?既然看透了还推脱什么呀?”
舒观云习惯性抬起巴掌,还没挨到金不语肩头,她已经鬼吼鬼叫:“疼疼疼!老爷子手下留情!”直气的他胡子一翘一翘,还是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