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守忠掌军多年,也知道长子这次的责罚避无可避,当即骂道:“你虽然没有对世子下毒,但言语不慎行事不当,为父罚你二十军棍回府闭门思过,你可服?”
窦路人证物证俱在,也只打了五十军棍,而他的儿子只是言行失当便被罚二十军棍,定北侯自觉此举十分公平,殊不知其余诸将心中已经刷新了对金不畏的认知。
两人皆被拖出去行刑,金不语也懒得再抗争,在绝对的强权面前,她想要得到公平是不可能的,唯有自己变的强大起来,才能将这些人踩在脚底。
正想的出神,外面的惨叫声与打板子的声音已经停了,一名行刑的军士走了进来,神色仓皇道:“禀侯爷,窦路打了四十五板子,已经……已经……”
窦卓只觉不妙,揪着那名军士的衣领猛将人提了起来:“怎么啦?快说!”
那军士被吓到了,结结巴巴说:“已经……已经气绝身亡了!”
窦卓争强好胜大半辈子,只生了这一个独苗苗,没想到连五十板子都没挨过去便被活活打死了,他狠狠将那人掼在地上,旋风般刮了出去,很快厅外便传出了他的痛哭声:“路儿……”
厅内其余诸人纷纷涌了出去,但见金不畏已经行刑完毕,还在凳子上趴着,而窦路已经被窦大将军从凳子上放了下来,抱在怀里仍旧不死心的去探他的鼻息,忽然抬头见到舒观云,如同见到了活神仙,抱着儿子跪下求他。
“舒大夫,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我儿!”
舒观云乃是姜府旧人,视世子如同小主子,而窦路却对世子下毒,老爷子没送他一碗毒药就不错了。
金不语没想到窦路这么不抗打,推老爷子:“舒爷爷——”您老给瞧瞧死透了没?!
舒观云知道世子的意思,这小混帐肯定不是让她去救人,但察看死因也不违反他的良心。
他上前去检查,发现瞳孔已经散开,早无半点鼻息,更觉奇怪,遂仔细检查半天,得出了结论:“大将军节哀!令郎若是身子骨强健,五十军棍倒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可坏就坏在令郎纵欲过度,本来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生前还长期服用过大补的虎狼之药,更是雪上加霜,外表瞧着正常,其实内里早空了,几十军棍下去,便如重力敲在了朽木之上,如何承受得住?”
金守忠对上窦卓一双血红的似乎要吃人的眼神,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很想为自己辩解——我是想要饶你儿子一命的,奈何你家儿子自己个儿身子骨不争气,难道怨我?!
窦卓抱着儿子仰天长嚎,声若孤狼,令闻者伤心:“路儿……”
众人都没想到不过是四十几棍子,窦路竟然都没抗过去,但想想他那一屋子姬妾,以及迫切的想要抱孙子的窦夫人,都对舒观云给的死亡诊断很是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