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嘉毓眸光里全是笑意:“上次利云为了世子被我爹狠揍了一顿,让他跟世子断交,利云死也不肯,我现在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作为家中都有纨绔名声在外的弟弟的兄姐,邓嘉毓与金不言在这一方面颇有共同语言,每当金不言为世子的未来发愁的时候,邓嘉毓都要暗暗思虑,后来他想出一个主意,用世子的名头做善事,等到世子发现到处都是夸她感念她恩德的人,再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总要考虑一下群众的舆论吧?
邓嘉毓说:“这招其实有点损,但是按照大小姐对世子的了解,他其实是个内心柔软的人,最受不了别人对他好,也是侯夫人去的早无人教导,只要想办法扳一扳,总能走到正道上来的。”说的好像世子父母双亡似的。
在金不言为弟弟进军营担心的寝食难安的时候,她听到邓嘉毓这个主意,顿时对他感激不已:“不语自十岁之后就凡事自己作主,我这个做姐姐的被他护着就算了,后来嫁人也不让他省心,他身边也没个长辈好生教导,还要多谢你帮我,好让他走上正道。”
让全城的普通百姓来监督世子的行为,听起来很是不错。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军营里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金不语已经在营里收服了一帮儿孙,享受着做爹跟做爷爷的快乐,如鱼得水。
金不语脚步轻快去见自己的儿子,还不知道姐姐跟邓嘉毓已经为她量身打造了洗白三步曲,致力于用做慈善改变世子在幽州城内的名声。
小家伙们见到她高兴的又跳又叫,金不语一边一个抱了起来,哄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又问了问芸娘在别院的生活,听她带笑谈起过去十多天的生活,总算放心了。
剩下的便是朋友小聚了。
世子爷在如意馆受到朋友们的热情款待,又向大家诉说了在营里受到的非人待遇,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她黑了一圈又掉了一层膘,连面部轮廓都变小了,讲义气的兄弟邓利云心疼她在营中受苦,大手一挥便付了钱,还对她在营里的生活同情不已,只恨不能替兄弟代劳。
世子爷迈着小醉步唱着小曲回府的时候,天都黑了。
高妈妈翘首期盼大半日,结果等来一个醉醺醺的世子,直气的要打人,举起的鸡毛掸子在快要挨到黑瘦了整一圈的世子肩头时,又心疼的收了回去,放弃了教训她的计划,转头去为她准备明日回营的东西。
“我就知道,你去营里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磋磨呢。姓金的混帐王八羔子,怎的苏氏的儿子在营里几年,也没见黑瘦成你这样?”
高妈妈观察如微,连金不畏在营里的变化都瞧得出来。
金不语享受着高妈妈熟悉的唠叨,洗漱完毕懒懒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等到次日睁开眼睛,顿时被房里小山般的东西给吓到了。
“这都什么呀?”
“卤肉酱肉点心各种吃食,现在天气冷,这些东西放个十来日都不会坏,你带回去解解馋。可怜的世子,从小就没吃过这等苦头,天杀的混帐……”她的新一轮唠叨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