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语笑的颇有几分流氓:“真是个宝贝!”
独孤默见识过了世子不大正经的模样,被捉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如今已经很能板着一张脸应付她,但今日他心情着实好,便不跟她计较,又觉得世子到底出身武将之家,荒唐归荒唐,还是识货的,知道幽州堪舆图的价值。
他总算在吃了这些日子的白食之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心情飞扬之下整张脸似乎都发着光:“这张图当然是宝贝!”
金不语眼睛在地图上,心里却道:我说的是你!
大概只有舒观云在此才会理解这混帐的想法,并且给她当头一声棒喝——小混帐,别动歪心思!
世子爷从来都不是听人劝吃饱饭的主儿,并且骨子里有一种执拗之气,别人不让她干的她偏要实践一番,不过眼下未必是最好的时机,她只是不动声色靠的近了些,近的能闻到少年身上干净的味道,状似好心的说:“咦,阿默你脸上染上墨汁了。”
独孤默画的时候全神贯注,满脑子都是自己强记的那张地图,哪里注意到这么多,还颇有几分呆气的问:“在哪?”
他是不知道金不语那帮狐朋狗友们的伎俩,况且世子爷真动了心思使坏,坏的跟好人没什么区别,直接上手在他脸颊之上摸了一下:“没擦干净,等等。”又上手摸了一把,肌肤干净滑溜,年轻真好啊。
“这下干净了。”世子爷就好像只是随便做了件好事而已:“举手之劳而已,作为你替我画张堪舆图的酬劳,你不介意吧?”
独孤默恍惚了一下,怀疑她是故意摸自己的脸,可是世子爷的表情太过正经,说完了又低头与他认真讨论图上的山川地貌,还兴致勃勃问他:“阿默你来看看,这条河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讲过的什么河来着?”
“洧河。”独孤默又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金不语扫了他一眼,唇角微勾,还感叹道:“堪舆图有了,可惜当年替祖父做沙盘的先生早几年就过世了,不然做个沙盘演练一番就更好了。”
独孤默倏然露出一点笑意,如雨后初晴,还带着点少年人的矜持:“不巧,我以前闲来无事上手做过一回,略懂一点。”
金不语激动的紧握住了他的双手:“阿默,你会做?”恨不得把他抱起来原地转一圈,真是捡回来个宝贝!
独孤默被她的喜悦所感染,那一点笑意便如浓墨入水,渐渐晕染开来,直到整张面庞都是欣悦之意:“略懂一点。”
金不语真是稀罕死了他这种读书人的自谦,能让他说出略懂一点的,必然懂的不止一星半点。
“阿默,我真是应该多给小白龙加两斤豆饼,若不是它当初踢伤了你,我哪会把你捡回来?”
独孤默:“……”世子爷这种随时随地满嘴跑马的本事也是一绝。
可怜她那匹照夜狮子白,明明是世所罕见的宝马,却顶着这样一个不正经的名字,还遇上了更不正经的主子。
更可怜的是他,被世子的小白龙踢伤,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作者有话说:
世子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