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人这位正室不得不与苏溱溱打交道,虽然后来侯夫人过世,大家都客气的称呼她一声苏夫人,可谁不知道她不过就是个爬床的戏子,她内心其实对苏溱溱多有轻视。
在座的正室夫人作此想法的不止万夫人一位,尤其是大家一直装聋作哑之下与苏溱溱来往,忽然被世子当堂扯下遮羞布,想想苏溱溱着力表现的模样,更觉反胃。
她不由出面和稀泥:“侯爷息怒,世子年纪尚小,留待以后慢慢教导便是。孩子们的婚事不过是句玩笑话,我家那个丫头被惯坏了,年纪也还小,还得再学学规矩。”
由她打头,刚刚经历儿子和离,还反手被世子捅了一刀的窦卓也要在宴会上表现出与侯府亲事虽作罢但彼此的亲密关系不会改变,玩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安排的再好,孩子们闹腾起来,咱们做父母的还能怎么办呢?”
他咬牙切齿的想,以世子的荒唐,谁知道过几个月又会闹出什么事儿呢。
金不语对他的观点大加赞赏:“儿孙自有儿孙福,窦大将军讲的好。”
她提起儿孙,众人不免要想如意馆里流传出来的世子对窦路的种子的质疑,有一多半人在心里偷笑。
窦卓不过随口而说,话一出口被世子着重点在儿孙之上,立时便反悔了,就连窦夫人也恨恨瞪了金不语一眼。
金不语厌恶这老虔婆数年磋磨自己姐姐,接受到来自窦夫人的恶意,还反问一句:“窦夫人难道不同意窦大将军的话?”
金守忠觉得,再让这孽障留下来,新年大宴就成了一场笑话,被她搅和了不算,恐怕还得把窦卓一家子得罪的死死的,直气的挥挥手:“赶紧滚吧!”
金不语愉快的从正厅全须全尾的滚了,滚去偏厅见她那帮狐朋狗友,见到探头张望的万芷柔,还笑道:“芷柔妹妹不必惊慌,想来从今往后都没人逼你嫁给我啦。”
世子生就一双风流带笑的明眸,此刻温煦如春风,全然不似平日见到她躲闪不迭的模样,万芷柔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便呆住了,心里不由浮上个念头——原来外间皆传世子生的模样好,是这般好法。
不等她再说什么,金不语已经与她错身而过,直扑郎君们那桌,夸张的大叫:“上酒上酒!吓死本世子了!利云你还不赶紧斟杯酒给我来吃。”
邓利云正端着自己的酒盅,眼看着世子要上手抢,斜刺里插进来一只手,稳稳端着盅酒递到了世子眼前,正是坐着与邓嘉毓聊天,独自喝了半坛子酒的沈淙洲。
金不语就着他的手一饮而尽,才拍拍胸口落座:“侯爷好大的威风,我的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以世子战绩斐然狗胆包天,谁信啊?
沈淙洲挟了块羊骨头给她,她叨着啃了两口压压酒气,石汝培等不及了催促她:“世子快说说,你从哪里找来的外室子?真是你的?”
金不语瞪他一眼:“儿子焉能作假?”抬脚去踹他:“你当小爷是谁?难道就生不出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