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杰大惊失色——我的八块腹肌啊,下意识去摸,一句话脱口而出:“世子骗人,属下哪有小肚子?”
黎英下意识要捂住弟弟惹祸的嘴,可惜已经晚了,世子似笑非笑道:“没吃出小肚子,怎的下盘无力腰上使不上劲儿?还是练的少了,今晚再加练一个时辰吧!”
一地的亲卫哀嚎,等世子关门出去,都扑上去薅黎杰,恨他多嘴。
贾三悄悄吸气,试图让自己的肚子缩的更紧实些,奈何晚饭汪胖子做的酱肘子太过好吃,他抢了炖的软烂的半只肘子就了三碗米饭,只能陪着笑为世子披上狐裘,目送着世子与独孤默远去的身影,暗暗高兴自己逃过了一劫,没想到世子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回头吩咐他:“三儿,你也进去练练吧,晚饭的肘子也要消化消化。”
贾三欲哭无泪,推门进去的时候,甚至能听到里面另外几名亲卫的欢呼声——哥几个难兄难弟谁也别落下!
独孤默与金不语并排往前面走,她拢拢身上的狐裘,温声道:“阿默睡不着,想家了?”
离京日久,独孤默想起临行前的一幕,心脏不觉紧缩,下意识道:“没有。”
金不语也不再追问,他为何小小年纪被流放千里却并不想家,转而问起他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阿默画工如何?”
独孤默许久未曾作画,但自小学习的技能,想到在夫子课堂上睡的都快流口水的世子,他道:“尚可。”
金不语:“以前可看过各地堪舆图?”
独孤默:“略看过一些。”
金不语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拖去自己的起居室,炕床上的矮桌铺满了书册,还有那本摊开的厚厚的帐簿子。
她捡起帐簿子,将摊在矮桌上的书册通通推到炕床上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摊开,双目灼灼亮的惊人:“以你状元之才做书僮,原就是屈才了!来来来,我念地名,你来画张堪舆图,不必太细,只要能确定大致方位便好。”
独孤默学世子上了炕床盘膝坐下,她按帐簿子一个一个州府名字念过去,他便循着记忆之中独孤家藏的天下地方志的堪舆册画出来。
以前其父独孤玉衡便夸赞他小小年纪便博览群书,有过目不忘之能,他当时不以为意,总觉得自己学的容易,别人学的也并不吃力。但读过几年的书回头再画,那些图册却仍能从脑海内调出来,随着金不语越来越低沉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州府被标注了出来。
他常居京都,自小读书便十分向往出外游学,无奈独孤玉衡坚决不同意,便以读山川地理志聊作安慰,对大渊境内有文字图册记载的山川河流都有印象,还顺手添了上去,连山河走势都细细琢磨了画上去。
金不语坐在他身侧,神情渐渐严肃,还替他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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