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沉吟:“这……不大合适吧?”
金不语懂事的替他排忧解难:“先生有所不知,父亲军务繁忙,平时不大管我的功课,先生不必担心。”
老先生又倒回了床上去:“那就请世子自便。”
金不语再一次以“先生身体不舒服”为由给自己成功放假,带着独孤默溜出府去玩了。
辛惭再次见到独孤默,很是亲热——没办法,世子那一帮亲卫都与她年纪相仿或者比她大,只有他年方十六,是自己非要挤进来的编外人员,亲卫队里的菜鸟,见到菜鸟书僮有别于亲卫的气息,顿时倍感亲切。
“阿默你来了?”他顶着一双黑眼圈却双目放光精神亢奋:“你知道昨晚我兄长他们搜闻记客栈,搜出多少钱财吗?”
独孤默以他兴奋的程度估算,应该不少。
“五千两?”
一夜之间,辛惭仿佛见过了大世面的人,凑在他耳边小声嘀咕:“整整四箱黄金!黄金啊!”他想起当时几人在闻铭房间密室里起出来的箱子,打开之后一行人都惊呆了。
黎英随侍在世子身边的时间多,而秦宝坤大部分在外面办事,两人互相交换个眼色,眼里都是震撼。
“真没想到咱们在城里撒网捕捞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北狄细作在城里的窝点,没想到世子爷从小孩子一句话里就找出了端倪!”
世子的私库听起来很有钱,其实常年入不敷出,暗中贴补那些年跟着姜氏征战受伤阵亡的老残军人跟烈属。
金守忠高居侯位之后,花了大力气来培养自己的心腹,对曾经为前任定北侯效忠的手下将士们清洗一番,并且停止了侯府多年以来对伤残阵亡将士及家眷的补贴。
这些事情后来都是二小姐姜娴悄悄在做,还暗暗派人将他们遣散开来,散去别的州府生活,出资开店,或马帮或镖局,或食店或客栈,或打铁或卖豆腐,都由她帮补过日子。
姜娴临终之时,将此事交托到了年幼的世子手里,这些年来世子从未放弃过那帮老弱病残。
因此,世子每次露出敛财的嘴脸,暗中做些黑吃黑的勾当,众亲卫们也都心知肚明是为了谁。
辛诘见到弟弟拉着独孤默说话,且言谈涉及机密之事,顿时黑着一张脸过去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都说了让你不要多嘴,你是不是不长记性啊?什么人都能讲?”
辛惭委屈的捂着脑袋:“阿默是世子身边的人,他又不是外人!”
辛诘警惕的扫了他一眼,骂道:“你懂个屁!世子没提的事情,都不许讲出去!”这个蠢货弟弟,世子身边旁的人可信,唯独这位独孤默不过是刚来,大约还是世子犯了老毛病,觉得他那张脸蛋好看才留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