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忆萱对民间手艺感兴趣,看到有剪纸的,顿时眼睛一亮,脚步仿佛粘在地上一样,挪不动脚步。
戚承禛看得好笑,便陪宁忆萱一起看剪纸,剪纸的老板是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伯,虽然这老伯年纪不小,但他剪纸的手却非常稳,没一会儿,本来完整的一张纸在他剪刀下变成了一只猴子。
戚承禛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搭话道:“看老伯的手艺,剪纸得几十年了吧。”
任谁被人夸手艺好都会高兴,老伯自然也不例外,褶皱的脸上泛起笑意,道:“可不是,老朽十几岁便跟在师父身边学剪纸,至今已有五十年,对于老朽来说,剪纸和喝水吃饭没什么区别。”
“怪不得手艺不俗,原来老伯剪了这么多年,”戚承禛又看看其他摊贩,好奇道:“这不远处就是清台镇,老伯为何不进城摆摊,反而摆在此处,不怕强盗或者劫匪吗?”
听到这话,老伯叹口气,“我们何尝不想进镇子里摆摊,但县令大人不允许啊。”
“为何?”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邢县的县令大人出身世家,最讨厌街边摆摊的摊贩,他上任的当天便下达了一道命令:在他管理的县城和城镇中,绝不允许摊贩存在,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在此处摆摊。”
谁都知道在城外摆摊危险,可若不是迫于生计,谁又愿意冒险呢?
戚承禛听言震惊了。
他方才还以为集市设在城外是这一片区域的习俗,他还纳闷为什么京城就可以在城里摆摊呢,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邢县县令下的命令。
“大梁律法中从不曾明文规定不允许百姓在城内摆摊,那县令这般做岂不是滥用职权?”
老伯苦笑,“那又怎么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又能拿县令大人如何呢。”
“那他的上官不管吗?”
“上官?”老伯冷哼,“不过是官官相护罢了。”
戚承禛一时无言以对,官官相护一直存在,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他自己就是官官相护的得益者,着实没资格批判什么。
“四明贼来了,大家快跑!”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大吼声,紧接着所有的摊贩皆开始慌张地收拾东西,也顾不得整理,一窝蜂地扔到车上,然后推着车就跑,那逃跑的架势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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