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唐将手中的诏书扔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道,“沈颂,你竟然敢……”
“李大人。”少年抬起脸来,方才差点被波及,他的半件斗篷都被削了下,兜帽摇摇欲坠,露出更加柔和面庞来——不属于男子的圆润。
“你这眼睛真是不太好,现在更是没救了。”沈弗辞笑了声。
李安唐看见沈弗辞完全露出脸的那一刹那,先是恍惚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满眼惊愕。
在这里的是沈弗辞,那留在京师的岂不是……?!
沈弗辞站起来拍了拍衣角的灰尘,“唉,李大人,真是对不住,骗了你这么久。不过你也真是好骗。”
难怪这么多年有贼心没贼胆,老都老了,又被李昕两句话给激起了胆子。
沈竹选他是做什么,找乐子吗?
李安唐想要开口,突然踉跄了下,被人自背后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他扑腾着想要起来,又被元升摁倒,动弹不得。
林磐定睛一看,道,“齐贺。”
齐贺将脚下的人踢到一边,这样久不动弹的文人,不需要他太过费心,况且还有元公公在一边。
听到林磐的话,他扭过头来,头发与身上的衣衫都湿透,看起来赶了不少的路,靴上沾了泥土。
“林哥。”他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水滴。
进来得急,都还没来得及顾及这些。
他已经很久不这么叫他了。
林磐手中的刀向来都是对着外人,这一次也终于对上了自己人。
“外面的人呢?”沈弗辞问道。
“支远了些,无令不会靠近。”齐贺回答,依旧看着林磐。
不过也有其他原因,比如雨势太大,主殿四周又都是树木,雨水穿林打叶,足够掩盖许多声音。
林磐嗤笑,“你说了便听你的,这黑袍军是你的还是我的?”
齐贺面上无波,“黑袍军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而是陛下的。黑袍军只能听命于陛下。”
刀与刀骤然相撞,铮地一声,摩擦起了火花。二人连退两步,才各自稳住身形。
林磐握紧刀柄,“你比那位公公差一些,应该让他来对付我。”
齐贺牵了下嘴角,“私人恩怨,不牵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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