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犀一大早被一阵哗啦啦的树叶响动的声音吵醒,披着衣服起来,见着谢洵气势汹汹地拿着剑。
“你这是干嘛?”
“练剑。”谢洵面色不动地说。
荣犀站在边上看着,他离得远,自己又不曾习武,是以看别人练武也挺快乐,就是……
他忍了又忍,“那树招你惹你了?削了人家的叶子,砍了人家枝子,你现在都开始扒人家树皮了。”
一棵树,活得好端端的,谁知道有一天会遭这种无妄之灾。
谢洵剑锋凌厉,“丑树。”
“……”此话听起来可不像是在骂树。
不过好歹也不折腾树了。
荣犀原地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来,“这沈弗辞就是故意的,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说是宫中侍卫丑,她早不嫌,晚不嫌,偏偏现在就嫌了?”
谢洵收了剑,道,“关你屁事。”
荣犀顿了顿,“当然关我的事,我还想撺掇她跟我和亲……”
话未说完,荣犀觉得那剑都要指到自己喉咙前了,“……开玩笑,中原这么多女子,我干嘛非吊死在她一个身上。”
谢洵知道他是随口说,荣犀被那家仇捂住了嘴,待在这异国他乡,憋得慌,每天只能说说这些东西,他未必没动心思,但知道这心思动了也没用。
但不妨碍谢洵不喜欢听。
“既然喜欢她,干嘛不承认?”
“谁喜欢她?”谢洵蹙眉。
荣犀摊开手,“我要是喜欢,你让吗?”单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不可能,“公主跟别的女子可不一样,你要是对她没心,离她远远的就是了,她再喜欢你,还能低声下四来求你?”
至于帮人绑了留在自己身边那就更不可能了。以谢洵的身手,非要跑沈弗辞也不能拦着。
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谢洵一时没说话,过了半晌干巴巴地说,“我要她求我干什么?”
就是想,她也不能来求你。荣犀心想。
“那天路上向她自荐的那个男人我见了,长相周正,眉目清秀,人虽然瘦了点……嗯,也不影响,”荣犀慢悠悠地说,“不过沈弗辞看不上。而且这可有意思了,她说的是长相不喜欢,可不是别人向她自荐这事儿她不喜欢。”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先例,便会有人跟随前人去做同样的事情,即便明面上不说,背地里却未必不想。
当今清晏公主可是皇帝的唯一的姐姐,黑袍军离京只为寻她,其中分量可想而知。所以有些人想要讨好她,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