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啊,要变了。
李安唐心底冷笑,“陛下,周沂现在大理寺内。”
沈颂点点头,“那带上来吧,我要问罪他。”
“此事交予大理寺卿即可,陛下不必亲自费心,这朝堂……”李安唐有些不虞。
话未说完,人却都已经带到了,李安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其余人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言语。
李安唐看着肖世骞,他这是把事情都办好了,只等陛下开口了啊。
不多时,一身白衣的周江延从殿外进入,他在大理寺一连关了一月,人极为消瘦,看起来极其颓然。
周江延走到殿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贴在地面上,哽咽说,“罪臣见过陛下。”
李安唐见着他,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周沂,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
“据说那周沂在朝堂之上一人对多人,硬是说得他们哑口无言,”陈月兴奋地对沈弗辞说,“我父亲说,即便是大司马,听到周沂那般句句泣血的质问,都有些招架不住。说周老将军护卫西北不力,周沂就摆出周老将军多年功勋与一身旧伤,说周沂与周老将军联合妄图向西北献出疆土,周沂便托当时抓人的官员拿出自己与周老将军的全部来往书信,证其无辜,甚至要以死明志,还是柳太傅拦着,这才没让他血溅金銮殿。”
“听说还有个周沂的一个管家指证他,结果反被证此人叛主在先,人品不行,”说到这,陈月还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没能当场见一见真是遗憾。”
“有什么可遗憾的,”沈弗辞说道,“他们本也没有实证,不过是仗着周老将军死了,说不出话来,这才欺负他的儿子。”
但他们忘了,周毕的功勋就在那里,任谁如何颠倒黑白也无法动摇,更忘了,此次西北一行,她和齐贺是都在的,沈弗辞不掺和此事,不代表齐贺也会置身事外。
周江延能够全身而退本就是肯定的,上一世没有这些,他也依旧能够在众多伪证之下留下一条命,即便是苟且偷生,也足以说明周江延并不缺沈弗辞这一个人情。
但这一次沈弗辞偏偏要让他认下,前世是如何而起她不清楚,但这一次,周江延能出来“凭的全是她”。
要周江延记得这一点,这边足够了。
“听闻肖尚书因为言辞激烈,被好一顿责骂,命他这几日专治遴选刺史的事情,不用上朝了,平日里没事就闭门思过。”陈月不知道沈弗辞在想些什么,复而叹了口气说道,“周老将军戎马一生,为社稷赴汤蹈火,在贫瘠之地一待便是几十年,没想到一朝战败,就被人如此落井下石,连独子都要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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