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以死明志,或可挽回一些。”至少对于周江延来说是这样,沈弗辞拉了拉头上的兜帽,平静地道,“我知道了。”
这是世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保住弈县百姓又能使得周家清名不受玷污,功过是非后人暂且不论,至于现在不过是能多做一些便做一些罢了。
上一世关于周毕一事的疑惑至此已经得到了答案,只是其中还有事情沈弗辞想不通,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没有一丝一毫传入京中?多日求援的消息又为何石沉大海?荣犀现在到底又在哪里?
沈弗辞只来得及稍稍叹了口气,齐贺便抽了马一缰绳,马大叫了一声便拉着马车快速跑开了,“走吧,还有人在追我们,先到前方驿站与剩余人汇合再说。”
沈弗辞看了看他,点头道,“嗯。”
……
另外一边,分散入黑暗的马车被围追堵截,其中一辆速度极快地甩掉身后跟踪之人,拐入一条小道,而后只听见砰地一声似乎是马车撞上了什么东西的破碎之声,跟踪而来的黑衣人上前只看见了碎裂的车身,和伸出的一截胳膊,马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马车上还有滴落的血迹,就此来看车上的人受了重伤,即便活着也是命不久矣。
“不用再追了,回去复命。”
剩下的人便隐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谢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三叔,这杀人越货的勾当你是做的越来越顺手了。”
他们半路遭人堵截,谢洵反应迅速地将其中一个受了重伤地扔到马车里面,将顺道跟着黑袍军强行出城的谢游和商伯吓了一跳,“把他外衣脱了。”
生死之间,谢洵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
商伯看看小少爷,又看看那位传说中的三爷,一时有些语塞。
人人都说这三爷深居简出,但为人稳重老成,谢家大半的重要决定都是出自三爷之口,由他来做决定,就是小少爷继承谢家产业那也是三爷亲口同意的,可谁也没想到这位谢家三爷竟然如此年轻,没比小少爷大几岁,更重要的是……商伯实在看不出谢洵哪里老成。
就在此时,前方探路的谢洵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往东二十里是有谢家商铺的人来接应,你们的脸没人见过,低调些去就可以了。”
商伯愣了,“您不和我们一起走?”
谢游笑了,“把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公主交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三叔怎么能放心呢?”
这是他们提早便讲好的计划,齐贺需要多辆马车和人来分散视线,谢游便自然而然地站出来担任了这个靶子,而谢洵则是沈弗辞亲自叫来的,若说沈弗辞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谢游是半点不信,只是知道多少就不太好说了。
谢洵看向谢游,面上没什么表情,“再胡说八道,我就亲自把你送回金陵。”
一听回家,谢游的脸立刻垮了,“别,好不容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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